沉默片刻,又听扶春语气一转,嗔怪于他,“明明是我妹妹,大表兄怎会以为是我对三公子有意?还问出那让人难为情的话。”
顿了下,扶春又说,“我可是一直都在大表兄的身边啊,若真要论起舍不得,那也是舍不得大表兄……”
说话时甫一低去下颔,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羞涩的娇态。
她反复向他保证,她绝无二意,再加之她给出的理由勉强使人相信。谢云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
扶春碍于脚腕伤处不敢大动,慢慢挪动过去。
“舍不得我?”谢云璋看着扶春说道。
扶春连连点头,“我自然是想与大表兄天长地久在一处的。”
红唇微动里流溢出美言美语,如何不动听?
谢云璋却不动声色地再问,“何以证明?”
扶春登时暗自以为他在为难她,难不成把她的一颗心剖出来给他瞧瞧黑红?
然而这话无甚风月雅意,扶春不会道出。
谢云璋淡然观望,拭目以待。澹容俊美无俦,风姿世间独绝。扶春缓缓吐气,强忍着疼,
在谢云璋面前站起身。
谢云璋没有阻拦她,于是扶春很顺利地贴近他,大半个身子都攀在他的身上。扶春往前一分,谢云璋则往后退一寸,直至他不再动。
表面看起来的确是扶春困住了谢云璋,实则不然。在她攀上他的那一刻,谢云璋就紧紧禁锢住了她,扶春逃不开。
呼吸交缠,情意迷离。在这种时候,谢云璋仍不忘她受伤的脚踝,只手护住,扣在小腿之上,平添三分涩气。
眼看她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俯下身来,谢云璋没有躲避。而她湿润且黏腻的印记,却在一个念头过后,转而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轻触唇齿。
沾惹津液。
谢云璋瞳孔微缩,喉结滚动,他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没有太用力,只能让她不要轻易动作。
一声声喘息落在扶春的耳侧。
她也有惊讶,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自那日淮雎山一行后,扶春一连数日都留在颂衿居养伤,期间谢云璋也遣人向她送过大量的伤药和补品,扶春留下了一些,也退回去一些。数量太多,容易惹人起疑。
左脚约莫大痛了两日,之后则缓和许多,四五日后落地行走也是无碍的,只是扶春总觉得左脚崴伤还未好透,不敢跑跳,也不敢多走路。
气清景明,春意融融。春汛已至,春江水满,谢琼租了一艘画舫,意欲游于环城的渝水之上,在水天一色里,赏两岸风光。
渝水从西城门始,围绕城中,整个一如白练,源远流长。
扶春已有好几日没有出过门,登上画舫后,眼望四处都觉得新鲜。
今日与扶春一同来此的除了谢氏姐妹,还有一些年轻女郎,大多都曾在谢琼操办的水榭饮宴上出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