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雷鸣雨声,如同将他困在牢笼之中,毫无自由。
突然间,窗口玻璃传来了敲击声,分明被雨声掩盖,但司应时却无比清晰地听见,他猛然抬头看来,只见玻璃上倒映着少年青涩灿烂的笑脸。
而后不等司应时回神,对方已然轻易推开了没有关紧的窗,手脚并用爬了进来,微微发白的脸上沾满了雨水,如同深夜索命的恶鬼那般出现在房中。
司应时嘴唇轻颤,“你……”
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就被一脸激动的宋亦清打断,“哇靠,你家也太高了吧,差点不把我摔死。”
他一边将身上的雨衣脱掉,还不忘跟房间唯一的人抱怨着,结果刚转头,就对上了对方阴郁可怖的眼睛,顿时一头雾水,“你咋又生气了?”
他这都冒着危险来找对方了,这人怎么又跟他生气起来?
宋亦清刚要再说什么,而后眼睛一动,这才注意到对方此时正坐在轮椅上,长裤之下露出一截缠着绷带的脚踝,似乎是受了什么伤。
他怔了怔,下意识朝着司应时走去,后者却不自在地转开了轮椅,似乎并不愿对方看到他脚上的伤,可还没转开,却被宋亦清强硬按住了扶手。
“你的腿……”宋亦清声音微微轻颤,似乎猜到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浑然都是心疼,蛰入司应时的心口,在这一瞬,叫他心下软了一块。
“没什么。”
司应时喉结涌动,刚说完,宋亦清已然蹲了下来,如同珍宝那般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长裤,就看到了当中的惨状,再抬头时,双眼红得厉害,“你爸打的?”
司应时没出声,但宋亦清顿时就知道了答案,气得咬牙切齿,“你爸有病,你肯定不是他亲生的!”
谁家老登会往死里打断自家儿子的双腿?
“我明天找人弄他。”
司应时差点被他逗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再反应过来时,已然拉住对方的手,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弄?”
“道上有道上的做法,一定会让他吃个教训。”宋亦清冷哼一声,看起来十分认真,“老子的人,他也敢动,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刚说完,手腕上却是一疼,分明是司应时扯了他一下,面色平淡,“你又看小说了?试卷都做完了?”
宋亦清脸上顿时掠过了些许心虚,却梗着脖颈直气壮,“不用做,老子都会了。”
司应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叫后者脸色越发不自在,而后心下一发狠,起身不顾不管地就坐在了司应时的腿上。
要不是司应时反应迅速扶住他,必然要叫对方往伤口上压去。
宋亦清也并不是真的鲁莽,虽然是故意坐上来的,却还能智地控制力量,生怕真压伤了司应时的腿,他几乎是扎马步那般半坐着,将对方困在自己的怀中,“哥,你看我专程爬墙来找你,你不应该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再跟我卿卿我我酱酱酿酿吗?这个时候说试卷有多煞风景!我恨你是块木头。”
司应时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半开的窗户,语气淡漠,“这里是四楼,外头还在下雨,宋亦清,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宋亦清假装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反而捧住对方的脸,吻了上去,黏黏腻腻的,叫人抵挡不住,“哥,想你了,你不知道我几天没看到你,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还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来找你。”
司应时原本想要呵斥宋亦清,却被对方这般亲昵亲吻,又如何不动容,更不用说在看到那人从窗口出现时,就无比欢喜,哪能再冷着脸推开对方。
外头的暴雨掩盖不住房中的温馨和暧昧,少年热血方刚,几乎经不过诱惑,不过片刻,就叫周遭温度骤升,仿佛要将相拥的两人融化。
分明是宋亦清先动的嘴,到最后也是他先承受不住,无力地窝在了司应时的肩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对方的气息,而后他顿了顿,偏头看着面色平淡的司应时,满眼戏谑,“哥,你咯到我了。”
若是仔细注意,就能发现司应时并非面上看着平静,他气息重了极多,浓烈滚烫,要将宋亦清灼伤那般。
被戳破了反应,司应时也没有恼怒成羞,反而克制住了气息,微微垂眸扫了对方一眼,眸色里染上了些许意味不明。
“……”
宋亦清耳廓顿然一红,却丝毫没有半点羞涩,反而故意持枪去戳着司应时,若非后者及时按住了不安分的人,恐怕这坐着的轮椅承受不住两人的折腾。
“哥。”宋亦清倒还真停下了动作,却勾着司应时的耳尖,暧昧不清地说着,“能不能让我一次?”
他指的是什么,司应时无比清楚。
只是他没开口,宋亦清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而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从腿上退开,缓缓跪了下来,伸手去碰开始精神的司大时。
司应时抓住他的手,后者只是勾着嘴角笑着,随即便是俯身而来,张嘴就要去碰。
薄唇只是刚掠过些许,就被司应时挡住,他被迫抬头,红唇鲜艳得勾魂摄魄,司应时用尽了力气克制住了心头的魔鬼,哑着声音说道,“阿清,别这样,脏。”
“你不要吗?我帮你一次,你让我在上面呗。”宋亦清蹭了蹭他的手掌,半哄着心上人,“你腿不好,我来就行!”
他用的由十分强有力,叫人丝毫拒绝不了,刚说完,也不等司应时回答,便是起身,一把就将对方从轮椅上抱起,一同摔入了床上。
随后翻身而起,将司应时禁锢之下,满眼柔情爱意,“哥,你就答应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