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作祟,杜府大患。
据李少东称,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今晚就走,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得东躲西藏一晚上,待明天才能走。
对于用生命来玩游戏的玩家们来说,并不太值当。
蒋道士还评论说“你们人类真奇怪。”
但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路樊野和张沅去引鬼满月了。
北面。
蒋道士大气不敢出,跟在满月身后。
路樊野勤勤恳恳地在前方带路,张沅走在满月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对话。
满月的声音很小,加之五胎的孕妇,身子重,走路很是不方便,前后之人便只能听见张沅一人的声音。
“国外也没什么,洋人也都是普通人罢了,不稀奇的。”
“他们不太爱听戏。”
“那叫戏剧。”
“对,现在新式女性挺多的。”
身侧之人目前情绪较稳定,也很好骗,即便见他们打晕了守卫也并未声张,说杜琪约她见面立刻就跟着出来了。
比原计划被她追着跑方便许多。
“去哪里?”
“马上到了。”
没走几步,张沅脚步顿住,示意满月抬头。
朦胧月色下,立着三人,打头的男人鼻青脸肿,绷着身体站得笔直,仿佛正在迎接他们。
“杜郎——”
满月满心欢喜地望向前方的男人。
杜琪早已清醒。
正在立定,预备跳广播体操。
动作起来的时候,许蔚站在背后尴尬地笑了笑:“这是杜少爷为你准备的惊喜呢,他练了许久,喜欢吗?”
跳着广播体操的男人说不了话,他满脸惊慌身体却纹丝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流血泪的女人行至他面前。
溢出黑血的指甲拂上他的脸颊,温柔地摩挲,从眉眼到鼻梁,划过嘴唇和脖颈,停至胸膛,眷恋地将头靠过去。
她在听他慌乱的心跳声。
“第一次约会,我将头靠在这里,你的心声也是如此热烈。”
“那时我便想好了,要嫁给你。”
满月怀念地笑。
“我好想你,杜琪。”
杜琪身体还在做着体操,他没法操控自己离开这满身溢血的恐怖女人,只能惊恐地将眼神散向四周,向围观群众求助。
“我在井里好冷,好冷,没有人来救我,也看不见天日……”
她靠在他胸膛,仿佛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女人的脖子慢慢弯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向上方。
这样她既可以躺在他的胸膛,又能看见朝思暮想的这张脸。
杜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满月想抓他的手,但手在挥舞动作,她便放弃了,转而慈和地抚摸自己腹部,柔声道:“咱们曾有一个孩子,他本应有幸福的一生,却还未被爸爸妈妈知晓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