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就来气,一拍桌子:“现在是正午了,快拿你那法器找方向!”
蒋道士这才回过神来,两脚落地,细细整理衣袍,又拨弄会头发,才慢吞吞地去拿桌上法器。
很有拖延之嫌。
许蔚不耐烦地“啧”一声,他背影抖了抖。
而后转过身来,一张沧桑的大饼脸挤满了委屈。
“我饿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肚子就开工,饥肠辘辘。
没法子,只得叫厨房再传菜,说要加餐。
其他人早已吃过,他一人在桌上哼哧哼哧地胡吃海塞,宛若几天没吃过顿好的。
许蔚便问:“你不是有名的道士?怎么像没吃过饭一样?”
蒋道士头埋在汤碗里,这是第四碗了:“不敢吃。”
“为什么不敢?”
他舀了第五碗汤拌饭,才打了个嗝,满足道:“怕死。”
“有人要杀你?”
“有,也没有。”他说得并不高深莫测,语气平淡,像是多吃了碗饭那么简单。
又是个谜语人。
许蔚沉默一阵,接着问:“那你平常怎么吃饭?”
“在住的地开了块菜田,养了三只鸡。”
“是在白云观?”
蒋道士摇摇头。
“为什么不住白云观?”
“不敢。”
得,也有故事。
看许蔚半天没说话,他反而还奇怪,从碗里抬起头来诧异道:“你怎么不问了?”
“你又不愿说,有什么好问的。”张沅拿了一包瓜子在旁边磕。
他笑了一下,又起身去舀一碗饭。
许蔚抱着手,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问:“你师父怎么死的?”
“”
蒋道士罕见地沉默,手里还夹着筷子,却没再动一下。
半晌,嘴张开,像要说话,又闭上了。
典型的欲言又止。
许蔚见状,似无意道:“你要说什么?”
屋里的视线便瞬间集中在他身上,轻飘飘的目光仿若有股无形的压力,将他身躯压得一沉。
蒋道士捏勺的手紧了紧,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我好了,咱们开始吧。”
正午,阳气正盛。
蒋道士拖着众人挑挑拣拣,才寻到一块“风水宝地”。
他宝贝似地将罗盘轻轻擦拭,才再次整理衣冠,持起拂尘眼神一变,整个人都正经起来。
手臂大开大合地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