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妙安抿着唇没说什么的点了头。
赫连嵘辰的动作到快,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堆木枝子回来,他生了火后闻妙安就觉着身上暖和多了。
他们就坐在火堆子旁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闻妙安只能听见木枝子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格外悦耳。
二人不知沉默了多久,赫连嵘辰先打破了这场沉寂的开口说道。
“殿下,我这些时日是为了给殿下偷药所以回了赫连氏,殿下刚刚吃的药是我们赫连氏祖传的一颗神药,说是只要吃了此药,那就算被阎王爷收走了,都能抢回来,我想着此药必会对殿下的耳朵有所助益,我才回了一趟赫连氏”
“并非是失踪了殿下。”
闻妙安不知自己刚刚吃下的那枚药竟是赫连氏的祖传神药,她愣了片刻后眨着眼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赫连嵘辰说道。
“那这药世子爷就这么拿来给本宫吃了,赫连族长没意见吗?”
赫连氏的老族长自是不乐意的,若非如此赫连嵘辰又为何会在赫连氏耽搁那么久才回京洲城。
“爷爷自是不高兴的,他说我若是想要这个药,就必须要跟容纪棠成婚,只有成了婚,我成了赫连氏的族长,那这祖传的药就会给我了,到时候我是拿来给殿下治病也好,还是留在手里奉着也好,他都不管我。”
闻妙安越听这眉头皱的就越紧,她听出这药对赫连氏来说有多宝贝了,也知晓赫连嵘辰到底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将这药偷了出来,她打量着他抿着唇问道。
“可有受伤?”
殿下不必着急给我一个名分……
赫连嵘辰知晓闻妙安问的是什么,他侧过头去拿着一树枝子撩了撩火堆子里的柴火。
“没有,殿下多虑了。”
闻妙安虽同赫连嵘辰相识不过一年,可她也深知这人的秉性,她明白他既回避了这个问题,那就是受伤了。
“伤在何处?可严重?”
她问的关切,若非眼前人是男子,男女有别,她非得亲自上手去扒一扒,去瞧一瞧这人身上有没有伤。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赫连嵘辰有些不大自然的垂下眸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说道。
“不过是被打了几鞭子罢了,殿下不必忧心,不碍事儿的。”
何止是被打了几鞭子这般简单,若仅是如此他刚刚又为何会同那棠溪珏纠缠不休,这若是换作在从前,他早就将棠溪珏按下地上摩擦了。
他此番回赫连氏既要退婚,又要求药的,险些将赫连氏的老族长气的背过气去。
赫连氏的长老们也将他们这位小世子丢入冰窟之中受尽责罚,除却身上的鞭刑外,还要每日泡在那冰泉中三个时辰。
不过十数日,他的身子便熬不住了,被逼得咳了不少的血,甚至还昏了过去,若不是那日为他送膳的小厮及时发现了他,他怕是要死在那冰窟中了。
赫连嵘辰从那冰窟中出来后昏迷了许久,久到他这一睁眼醒过来就听闻了棠溪珏同闻妙安的婚事。
一知此事,他便不管不顾的偷了赫连氏的药,后而骑着马日夜兼程的来到了京洲城。
好在好在他到底是赶上了棠溪珏同闻妙安的婚事儿。
只是这些,他都是不会同闻妙安讲的,他不想叫她为他忧愁,为他烦心,他只想叫她平安无虞快活潇洒一生。
闻妙安瞧着他这模样,便知他不愿再说些什么了,她便也知趣的没再多问。
二人就这般沉寂的坐在这火堆子旁,直至夜色降临,宋辞川带着皇帝的亲卫寻到此处。
宋辞川来时,闻妙安已然睡了过去,她昨儿夜里被明颂雅拉了出去,后而又听那棠溪珈奈说了这般多,自是睡不好的。
今儿又是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坐轿游城,带着赫连嵘辰逃婚无论哪一件都太耗她的心血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身前又至着火堆子,闻妙安便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赫连嵘辰轻扶着她,叫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莫要摔出去,他自己则是一动不敢动的坐在那儿。
宋辞川带着亲卫走上前时,这闻妙安睡得正香,赫连嵘辰这浑身上下都酸得很。
“赫连世子。”
他走上前去朝着这人微作了一揖,他身后的亲卫则是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将长宁殿下同赫连世子围了起来。
“小声些,殿下睡着呢。”
闻妙安的耳朵已然好了,她前二十年都听不见任何声响,现下耳朵刚好的她对这外头的动静格外的敏感。
赫连嵘辰已然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了,可闻妙安还是醒了。
她有些迟疑的眨了一下眼,待到她窝在赫连嵘辰的怀中看清周遭的亲卫时,她才回过神来。
闻妙安赶忙坐直了身子,她抬手轻擦了擦脸上的灰烬说道。
“宋大人来了?”
宋辞川也朝着长宁殿下俯身作了一揖道。
“殿下,陛下请您同赫连世子走一趟。”
这长宁殿下逃了婚,还是被赫连氏的世子爷带走的,皇帝自是要给天下百姓和万晋朝臣一个交代的。
闻妙安知晓自己逃不掉,更不想逃,她欲要起身同宋辞川回去,可她睡了太久腿都酸了,她这刚站起来就疼的站不住朝后倒去。
赫连嵘辰也顾不上自己的腿也酸疼的很,他赶忙起身将闻妙安稳稳的扶住,后而脸上挂着些许无奈的笑意说道。
“殿下,不必这么着急的给我一个名分的。”
他这不说还好,他这一说,闻妙安便想起自己刚刚向这人许愿叫他带自己走,也想起自己刚刚窝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这想着想着她这脸就跟着红了起来,她知晓这人的腿也酸疼的很便抬脚踹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