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可周蝉衣应该没那个胆子。
犹豫片刻,姜昙还是?打消了探究的想法,猫腰从另一侧出去了。
不管她们要做什么,跟她终究是?没关?系的。
姜昙躲到了南边的亭子。
亭中没有点?灯,却映着水中的月光,亮得晃眼。不远处就是?范府的客房,空荡荡的一排,看起来十分寂静。
亭角放着一盆昙花,开?得正盛。
此?处是?安静赏景的好地方。
可是?姜昙没有想到,范府实在?太小了些。她在?扬州所认识的人,仿佛不约而同,都在?今夜聚于范府。
先是?周蝉衣,接着是?施茂林……和他的新欢。
眼看着两人依偎着疾步走过?来,姜昙不得不再次躲避。
施茂林和红柳二人,似在?吵架。
“你到现在还念着她!”
红柳在?后面追着,施茂林理也不理,径直冲进亭子里,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在?。
红柳追上?来,冷笑说:“只是一个背影相像之人,瞧你急的,像是?狗见了骨头一样追上?去!”
施茂林不肯相?信,他方才分明没有看错。可视线在?亭子四周打量好几遍,仍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我只是?……”
“只是?什么?”
施茂林沉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上来,只是?辨认出背影的那一刻,他的腿脚就不听使唤,先脑子一步追了上?来。
红柳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眨眼间?泪眼婆娑:“你要是?忘不了她,尽管回去找她。我总归是?个孤苦无依、没有爹娘做主的。就算将身子给了你这个武举老爷,最后被你抛弃,也没处说理去!”
红柳哭着跑开?。
施茂林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亭子,咬牙追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昙坐在?亭子后。
两人才分开?几日,施茂林与?红柳已这般亲密,真是?令人伤心。
然而姜昙摸了摸眼下,没有一滴眼泪。
只是?耳际脸颊发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竟被施茂林气到了这种地步。
不,不对。
姜昙摸着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耳中寂静地过?分。
不对劲!
鼻间?又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姜昙整个人坐在?阴影中,她伸出手?去——
皎洁的月光中,袖口的一点?褐黄色的污渍如此?显眼。
范府的婢女端着醒酒汤往园子里去。
公子小姐们喝醉了酒,此?时正要吟诗作赋,传了一些醒酒汤压一压醉意。
婢女自廊下经过?,身边的客房门猛然被推开?。
婢女吓了一跳,险些叫出来。可是?很快,她嗅到这人发间?的花香,知晓这是?一个女客,才渐渐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