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渔一叹,恨声道:“师父,阿全已被他们灭口,抛尸金狐山二十八坞尸坑了!”
叶舟回过头,蹙眉疑声:“若只是让阿全通风报信,告知二十八坞我父亲回帮的时间,那便没有必要杀人。你们既然灭口,那定是藏着更大的秘密。二十八坞还有其他目的。”
他上前两步,用慑人的目光逼视着那人,一字一顿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那人当即吓破了胆,面色惨白如死人。
只见他像一条泥鳅一般自程不渔手中滑脱跌倒在地,凄声道:“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程不渔亮出倒钩短匕,原本是想威胁他一番,可一旁的阿白却抢先一步,突然将凌锐的长枪尖端刺进了那人的肩头,缓慢而沉重地拧动着。
那人吃痛,凄厉惨叫。
程不渔愕然望向阿白,方才还不动声色的阿白此时眼中竟然流露出迫切的恨意。
“快说!”
阿白自牙缝之中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眼中竟然现出血丝。
那人越是沉默,阿白的枪尖便刺得越深。一时之间,他汗血齐下,终于坚持不住,尖声大叫道:
“是……是赤竹!!!”
红船临江过
赤竹?
这个名字遥远又模糊,仿佛水中波纹下浮动的倒影,乍一望去支离破碎,待水静波止,却又清晰浮现出一个幽暗的影子。
三年前,东瀛赤竹奉天皇之命,渗透辽魏江湖,意图寻找传说中入还童之境的秘术《将回春》,将整个江湖搅得混乱不堪,被云水盟合力击退。
时至今日,提及此事,众人仍是心有余悸。
就连叶舟的眉心也微微一蹙,情不自禁退后了半步。
“怎么会是赤竹?他们不是已经……”
程不渔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抬起眼时,却见阿白已然面色铁青,就连他手里的那杆枪的光芒也变得更加幽寒了几分。
他死死攥着枪,用极为阴寒的声音切齿道:“他们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哭嚎哀求,声嘶力竭,被血染红的枪剑仍在缓缓拧动着,程不渔甚至觉得自已的肩头也跟着剜心刻骨地痛。
可阿白却仍是不为所动,那慑人的神色连程不渔都不禁胆寒,脊背发凉。
他冷声道:“你果真不知道么?”
那人啜泣:“小的只是一个喽啰,连总瓢把子都见不到几眼,怎、怎能知道赤竹的行踪?您、您还是放过小的吧……小的只知道这些,真的只知道这些!”
阿白深吸一口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知道其它?”
那人颤抖:“真、真的不知道!”
阿白不再问,微微点了点头,沉沉道:“好,很好。”
说罢,他竟将枪尖自那人肩头霍然拔出,电光火石间又挥臂扬起,直直刺入了他的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