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挖苦他,声音却娇娇柔柔的:“你不财迷,你爱做慈善,狗仔打心眼里感谢你全家。”
沈濯又笑。
祁温言来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老板的声音。早上有一场跨国视频会议,白天还要去见供应商那边的人,时间耽误不得。
祁温言等了几分钟,猜测他睡着了,推开一条门缝——公司里的其他人不敢这样做,但他有自由进出沈濯办公室的权限,毕竟沈濯在这间办公室里除了办公就是睡觉,没什么不能见人的香艳场面。
以后就说不准了。
只是一开门,见沈濯靠在办公椅里,双腿叉开,垂下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那是一个很放松但又会在无形中透露出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的姿势,视线再向上,老板熬了一整晚,英俊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倦意,唇边噙着笑。
不用想,笑的这么没出息,肯定是在和晏宁打电话。
沈濯朝他挥挥手,祁温言颔首退下。
跨国会议算什么,只要晏宁想要,沈濯能眼睛都不眨地把公司送给她。祁温言靠在走廊墙上,心中无限感慨,爱情啊,令人昏聩的东西。
晏宁正在电话那头和他讲述狗仔的恶行。
讲到有一次他们为了拍某个当红小花的恋情,装成物业公司员工潜入人家家里,把人垃圾桶都翻了个遍,被小花发现了,还以为是变态,当场报警,半夜闹进派出所,结果又被蹲守在外的同行竞争对仔拍到了,发到网上,一来二去传成了当红女星深夜与男友在家中大战,因战况过于激烈扰民被邻居投诉至警局。
说着说着发现他那边没了声音,晏宁小声叫他名字:“沈濯?”
“嗯,我在。当红小花不会是你吧?”
“是我师妹。他们不叫我当红小花,叫我影后。”晏宁问,“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沈濯很想说没事。听她絮絮地说这些琐事比开会有意思多了,让人感到安心。他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神情,笑意盈盈的,微微昂着下巴,带一点骄矜的模样。
但会议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早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才能早点回国。
沈濯说:“有一点。”
“不是很忙的话,你……”晏宁小声说,“你睡一会儿吧。”
绵软的声音通过听筒绕在耳畔,远隔重洋,却似乎带着她呼吸时扑过来的温热鼻息和薄荷洗发水香,让沈濯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她的唇也同样软,吻上去的时候,像一块软绵绵的糖果。
沈濯喉结滚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那我挂了。”晏宁说。
“挂吧。”
但两个人谁也没挂,都在等待,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缠绵在一起。
又等了几秒钟,晏宁重复一遍:“我挂了。你快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