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色的禁制缓缓出现在门上,鸣霄怨毒的眼神终于也消散了许多,他叹了口气,重新坐在了床榻上。
“哼,吼这么大声……你疯了不成?”
鸣霄右侧的墙传来一声冷冷的挖苦,声音犹如洪钟。
“造父……白罄回来了。”
鸣霄沉默了许久,才有些不甘地缓缓说道,他洁白的羽翼再度蜷起收到身后。
“白……白罄……”
左侧的墙砖缝里透过满是杀意的念叨声,对方似乎在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了白罄的名字一般:
“碎尸万段……!”
“真可怜,受了无间剑树之刑的老东西,像我一样乖乖配合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鸣霄嗤笑一声。
左边的是曾经侵略仙舟的步离人【战】呼雷,而右边关押着的则是慧骃族【执辔者】造父。
三人的共同点就是:地位不低、都是侵略罗浮的丰饶种族。
“原以为云上五晓早已死透了,哼……”鸣霄暗戳戳地心想,同时眼底还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恐惧。
虽然嘴上说着要向云五复仇,但光是一个白罄他就心里怵,更别提云五中最主杀伐的罗浮剑镜流。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或许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有些夸张,但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说是小瞧了对方也不为过。
做了几百年的狱友,三人就算再不默契,也生出了这样相同的想法,尤其是白罄离开前的那句警告,更是让他们三个升起了几分无力感:
“镜流会回来的。”
……
“大人,在罗浮,还是不要提及‘那个人’的名字比较好。”
狱卒不紧不慢地带着白罄朝前走,他微微思索了一阵,还是出言说道。
“为何?”
白罄不解。
在他还能回想起的记忆中,云上五骁每个人都代表着仙舟之“最”,在罗浮打击丰饶民的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甚至在有一段时间,名气比将军还要大。
“那位大人,已经身堕魔阴,叛出仙舟了。”
狱卒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道。
“是吗?”
白罄点点头:
“那……不说了便是。”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出了洞天,白罄在觉得隐隐萦绕在心头的压抑少了许多,景元背着手,悠哉悠哉地站在门口,见到白罄出来了,他还笑着挥挥手:
“瞧,让丰饶民闻风丧胆的白罄又回来了。”
“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白罄毫不犹豫地反驳,景元非但不生气,反而是露出一副怀念的样子:
“幸好你还没变,总能让我想起之前的日子。”
云中的风带着潮湿,景元感到自己涩的双眼终于是舒服了不少,建木的枝条像是永不熄灭的太阳,终日燃烧着,倒映在将军的瞳孔中,居然能看出建木也有几分疲惫的意思。
“白……”
景元回过头,却现身边只有一辆星槎,白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哦……按这个是吗?”
“咻!”
星槎猛地窜了出去,徒留下景元一个人在港口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