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寂寞呢?明明她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凡是妖界之人,都知道那个赫赫有名的西国头领,最珍惜的就是他手中的牙刀。他带着这把用胧月夜的血肉熔铸而成的刀四处游历,就像在履行那天晚上对她许下的诺言——他要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不是没有臣属劝说过他,庞大的西国总是需要一个继承人,而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美好的女人。
他后来也的确遇到过很多不一样的女人、女妖,她们有着形形色色的个性,有着足够吸引男性前仆后继的魅力,可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大约是他最不像他父亲的地方了吧。
杀生丸游历到西方昆仑之巅,与那隐居千年的老妖怪席地而坐时,忽然就这么起了谈兴,忽然就这样交浅言深地说起了自己过去的经历。
而那个自在逍遥的前辈,当听到属于犬神一族的历史时,了然地看向了他的腰间。
“你们之间的缘分还没断。”老妖怪带着经历了沧海桑田的智慧,为他推测出了一个未来,“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把爆碎牙上,除了十握之剑的遗留神力,还有两道灵魂的庇佑,它们让这把牙刀生出了一个器灵。”
他没有办法说清楚那一刻的心情。
他只知道,从此之后,自己便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之中。
头一百年,他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地养护着这把熔炼了十握之剑的牙刀;第二百年,他走到了世界的另一头只为寻找让器灵长出新身体的办法;第三百年,他放弃了一切力量,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普通人类,在人间从头开始修行,去体会很多年前她在人间行走时体会过的一切。
如今,已经是第四百年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回来。
明明说好,要和他一起去看人类怎样生活、妖怪怎样繁衍的那个女人,再一次骗了他。
这个骗子。
他冷笑了一声,将越喝越涩的酒泼了出去,闭上了眼睛。
四百年,足够一个妖怪从婴儿长成少年,却只让他反复确认了一件事。
他是那样恨她,他是那样……爱她。
可是她却连梦里都不肯来找他。
胧月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以为我不会像父亲那样,在漫长的岁月中将感情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以为那天晚上象征合卺的敬酒,我会想不明白其中的意义么?
他喃喃地念着那个只有在大醉之时才肯说出的名字,任凭思念像沉寂已久的星辰纷纷滑落,撼动着无言的世界。
“杀生丸。”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那美丽而熟悉的容颜在月光下像是披上一层淡淡的纱,轻声唤着他。
定定地看着这张在记忆中从未褪色过的脸,杀生丸沉默着,一动不动。
突然,他伸出手去,一把钳住女人的后颈,将对方拖到胸前,凶狠地吻住了她。
在女人呜呜的抗议声中,杀生丸强硬地将她抱起,扔到了他的榻上,关上门,一爪下去便撕碎了她的衣服,让她像只白羊般无措地躺在他的被褥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