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仁逸,你干嘛!啊——好痛——”一声惨嚎从船舱里直冲出来,将整个湖面都震得荡了三荡。
“你不该衣衫不整,就冲出船舱。”季仁逸打完,看着水落的背,慢条斯理的说道。
“关你屁事……啊——”水落一句话没骂完,又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不该口出恶言。”
“季仁逸,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啊——”季仁逸又一巴掌落下。水落狂喊着,从他的腿上跳起,一手抚着屁股,一脸愤恨的看着季仁逸,便是再痛,她的脸上,依然没有泪。
“季仁逸……我杀了你。”水落再次冲到季仁逸的面前,两手猛甩,在季仁逸的脸上左右开弓,就是一阵“噼噼啪啪……”
“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水落不停的甩着季仁逸的耳刮,打得她的手发腾发麻,可是,仍不停的打着,边打身体边颤着,口中不停的骂着:“让你骂我,让你惹我生气,让你将我丢在儿狼窝里不管,让你来得那么晚,让你……”
水落终于打累了,手突的放下,眼泪再次漫上眼眶,她不停的眨想将泪眨回去,可不知是不是刚逃出生天,所以有些后怕还是为何,这一发泄,竟将这些天来的所有苦楚和委屈都引了出来,那泪,怎么也逼不回去。
季仁逸看了,轻轻的伸出双手,将她再次搂进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低吟:“想哭就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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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
“我才没有哭。”随着季仁逸这一声轻语,水落的泪终于一起滑落,只是,她仍不会承认,她不会抬头,决不会让他看到她的泪,只要看不到,她就决不会承认。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泪,全都浸透了他的衣服,浸透了他的皮肤,他的心。
“对不起,水落。”季仁逸低头,唇压在水落的发顶。
“你当然对不起我。我告诉你,季仁逸,这一回,你欠我的多了,你一辈子,你就准备做牛做马吧……”水落的声音依然强悍,只是季仁逸知道,他的胸前,依然温水漫漫,她的泪,仍未止。
不过,他轻轻扯嘴角,是好事啊,水落哭出来,在他的面前,至少,她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她,是愿意依赖他的。而不是像以前,总是要让自己变成最强的那一个,不只要顶自己头顶的天空,还要顶起展宏的那一片,以前,她活得太累了
水落一直这么无声的哭着,一直哭,哭到睡着。
季仁逸就那么坐着,一直坐着,坐到水落睡着,坐到水落睡醒,坐到天色从正午到傍晚,又到满天星斗,坐到不远的那个狭道里,战争结束,连血腥气都被湖里吹过去的风给吹的散去,坐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水落所熟悉的生活,
是的,熟悉到让水落愤恨。
“季大善人,请问,我让你拿去典当的金钗呢?”水落站在客栈的屋里,一手插腰,一手伸在季仁逸的面前,两眼直往外冒火。
而那位,在当日意气风发的某个英雄,此时正懦懦的缩在门边的角落里,极小声的说道:“我看到一个老人,他被人从药房里赶出来……所以……”
水落冲老天翻个白眼,希望能让老天理她一下,至于对季仁逸,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那么,我们要怎么付客栈的钱,怎么吃饭?”
季仁逸尴尬一笑,求救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展宏,展宏丢给他一个怕怕的目光。
英雄,只是传说!
水落发火,尤其是为了钱发火,那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还好他聪明,让季仁逸无论如何都不要把拿了她的金库里的钱的事说出来,不然,现在就决不是这点小火的事……相到那种可能,展宏生生打个冷颤,他祈祷,最好,这一生都不回牵牛镇,让水落永远不知道,她的钱被他们拿了,还被花的一个子儿都不剩……
“看什么看?看他也没用。”水落双手插着腰,转过头来对着展宏,“不是让你跟着他的吗?怎么到最后又把钱全都给送了出去?你是干什么吃的,他是傻的,你也是吗?”
“水落!”季仁逸眉头微微一皱,水落这话可就说的有些过份了些,可是水落一个眼刀丢过来,他立刻又垂下眼,本来就是他把钱给送出去的,害得水落没得吃没得住……他,的确是傻的,可是……他也控制不住啊!
展宏一见水落刀锋对着自己了,不由也是一缩,可是,看向季仁逸的目光,也是无奈,“我哪敢啊!”至从跟季仁逸上了一趟牵牛山,季仁逸的怒虎形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啊,以前他见独眼龙都是老鼠见到猫一般,可是,独眼龙见到季仁逸也就变成了老鼠,那他这个老鼠见到季仁逸,还敢说话?
水落猛的抚头,“天啊!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水落猛的走到床前,大马金刀的坐下,“就你这样,还想去双盛,你确定不会半道上就饿死了吗?”
季仁逸摇头,“不会。”
水落挑眉,很怀疑:“你确定?”
季仁逸点头:“我可以延途替人治病,还可以采药去卖,还可以……”
“还可以继续送人。”水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就是将刚卖草药的银子送给了自己?“算了,现在先不管那些,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客房钱未付,吃饭也是赊账……难道,你让我们住霸王店,吃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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