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凝滞。
传令兵小心地觑了眼林羽霄的脸色,咬牙回禀:“叶少将军如今被困明霞谷,边关情势危急……”
这时,门外值守的太监通传道:“陛下,常胜将军府叶宣连求见。”
林望钧愣了愣,才抬手道:“宣。”
这是叶宣连自双腿残废之后,第一次主动入宫求见。
他神色沉痛的从木质轮椅上撑起身,轰然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摄政王殿下恩允,让臣前往边关!”
林望钧甚至顾不得帝王威仪,连忙走过去抬手想要将人扶起,神色沉痛:“你……”
叶宣连却再次深深弯下脊背,整个身体伏跪在地,声音嘶哑:“倘若她战死,臣便替她打完这最后一仗,我叶家儿女,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之上,才算不负圣恩!”
林望钧不忍地别开目光:“将军府一门忠烈,如今只剩你与芷柔二人,朕这次若让你去了,她必定会责难我。”
“小妹若死,臣也绝不会独活!”叶宣连意志坚决:“请陛下,摄政王恩允!”
十年前那一战只有他活了,可他此后每一日都活在煎熬里。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当初死的人是自己。2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要痛苦一万倍。
这样的滋味和煎熬,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了……
林望钧垂眸望着他,眼中的沉痛渐渐化为一抹坚定:“不,这次朕亲自前往,一定护她全须全尾的回来!”
他正要下令,一旁的林羽霄终于开口:“不可。”
林羽霄面色凝重,极力维持着冷静:“你乃是一国之君,坐不垂堂,行不履危,怎可轻易离京?”
林望钧面对林羽霄,仍然有下意识地听从,但他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道:“可要朕眼睁睁看着他们送命,看着边关军民陷于敌手,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