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昊瞪大眼睛。
面前的人赫然是玄屿。
“认识我?”玄屿推了推眼镜,冷笑一声,站起身。
“既然认识我,那就是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
他转身走到墙边,啪的一声,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冯昊这才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类似仓库的屋子,周围胡乱的扔着刀斧棒球棍等东西,甚至还有陈旧的斑斑血迹。
“你,你想干什么?”冯昊说话都有些颤抖。
“我以为我想干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啊,”玄屿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他弯着腰,手肘拄在大腿上,两手交叠,镜片反射着寒光。
“我不知道!”冯昊摇了摇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玄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语调却带着渗人的寒意。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跟玄亦过不去?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玄亦?”冯昊揉了揉酒后还有些懵的脑袋,忽然迟钝的想起了在酒吧时,一个小弟跟他说过的话。
——玄亦,是玄屿的弟弟!
冯昊陡然僵住了身子,他没想到那个磕巴竟然,真的是是玄屿的弟弟!
“我,他,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弟弟,玄总,你饶了我,我求求你!我以后不会再找玄亦麻烦了!”
冯昊猛的翻过身子跪在地上,语气慌张而恐惧。
玄屿轻笑一声:“不知道?那就是说,如果他不是我弟弟,你还会一直找他麻烦,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我不会找任何人麻烦!我绝不会惹事了!”
冯昊对玄屿的恐惧来自于父亲的警告。
冯家并不是江城本地人,早年间在外地涉黑,遇到了初来乍到的赵云川,彼时赵云川还没成为江城商圈的领头人,冯铁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一次聚会上,冯铁仗着自己比赵云川年长,处处出言讽刺,咄咄逼人。
赵云川始终是一副淡然的态度,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让他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一团棉花上。
他听说了江淙的事,在宴会后找到赵云川,说他本该洁身自好,却不惜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自毁前途。
没想到赵云川陡然变了脸色,丝毫没有顾及他当时涉黑的影响力,一拳都打在他脸上。
冯铁恼羞成怒,赵云川只是冷冷丢下一句“让他长长记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来的人正是玄屿。
起初他根本没有把这个看起来斯文俊秀还带着眼镜的男人放在眼里,直到玄屿勾唇一笑,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冯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玄屿用力踩住他的腿,从兜里掏出一把匕,挑断了他的脚筋。
那把匕是他故意没开刃,可想而知,过程有多么煎熬。
他从恐吓咒骂到狼狈求饶,晕厥数次都被玄屿弄醒,眼睁睁看着他,却无能为力,最后玄屿冷冷的擦干净匕上的血。
也是在那时候,他有了个诨名——冯瘸子。
玄屿根本不怕被警察抓,他告诉冯铁尽管去告他,只要不弄死他,他就有一百种方式让他后悔。
冯铁怕了。
他不像玄屿,孑然一身,他也不知道玄屿有什么背景。后来他告诉自己的儿子,别去惹玄屿,他年纪不大,却心狠手辣。
冯昊没想到自己就真的栽进他手里。
“玄亦的伤,都是你叫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