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人捆起来「询问」似乎更快一点。鲤生理所当然地这样想,但又自己否认了。
不清楚真的渡边在哪里,这样做的话会很危险吧。
如果可以,还是希望那个奇葩能好好活着。
鲤生继续查,将涉及到的空壳公司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交叉比对,还真的看出了不少端倪。
日本的主要港口有69个,关东地区主要是东京、横滨、名古屋,比起东京和名古屋,更方便浑水摸鱼的当然是地方管理几乎瘫痪的横滨。
范围缩小之后,调查高利贷这种完全属于灰色产业的东西,对他来说就和回自己家里的仓库逛一圈没什么两样。
鲤生通宵收集了一整晚的资料,将明面上的那部分发给了石田
,让他转交给警察。
知道东京刑事部搜查多少有些不顶事,里面全是筛子,不说「组织」了,连六本木那条街上明目张胆的犯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负责经济犯罪的警察应该还是比较靠谱的吧?
鲤生暗暗想,这又不是「组织」,也不是怪盗基德,只是简单的高利贷而已。
另外不能交给警察的那部分或许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在凌晨六点半,石田回了消息,很简单的一句话:「他不是渡边真纪。」
果然啊,朝夕相处的朋友还是靠谱的,至少有很多能用来试探的东西。
毕竟伪装永远不可能武装到生活的每个细枝末节,就像贝尔摩德那种段位,装成琴酒也从来没瞒得过早乙女天礼。
鲤生揉揉眼,也回了一个:「先不要打草惊蛇,但如果有自身安全上的问题的话就不要犹豫,马上联系警方。」
得先找到渡边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才行啊。
要说找人的话……
他正想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鲤生马上把电脑上的资料全部关掉,把自己「疑似破产」的信息隐藏起来,然后才看向打着哈欠的男人。
“早上好,甚尔。”
“你知道你的行为很欲盖弥彰吧。”甚尔好笑说,“还是说其实没打算瞒着我,想等我主动来问,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请求我帮忙了?”
鲤生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的啊。”
“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说来听听?
”
“我想找人。”
“找人还是杀人?”
“找人。”
甚尔明显很嫌弃:“那没什么能赚的。”
鲤生开始努力劝说起来:“这样不行啊,也有找人比杀人赚得更多的情况,只要知名度打出去,会有人花大价钱来委托你的。”
“这样,你说点好听的,我看看能不能勉为其难做你的生意。”
听到熟悉的说法,一些不好的回忆立刻涌上心头,泉鲤生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总觉得不管回什么对方都会重复那天巷子里的故事。
眼看要把人逗熟了,甚尔也笑够了,问:“你打算给多少?”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鲤生问住了,然后他想起自己现在账上的存款,又想着如果没能干掉那群高利贷,资产真的冻结全部赔偿出去的话,好像还不如现在花掉?
于是他很慷慨的报了一个数字,并且义正严辞:“我这也算是在赞助改善你的经营结构,等你老得干不动了,还能留给小惠继承呢。”
只要给钱,伏黑甚尔的嘴巴就会变得非常动听:“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泉鲤生。”
“哎,这种话还是当你真的这么觉得的时候再告诉我比较好,不然我会以为是你想违反合约的。”
鲤生随便从桌上摸出一张硬纸,拿拆信封的小刀划开,裁出名片大小的形状。然后提笔在上面写上伏黑甚尔的名字和电话。
接着他想了想,又在旁边画上简笔画。
“这是赞助商给你的「招牌
」!”
甚尔两根手指接过「手工名片」,找到了另外一个恭维金主的方式:“这金鱼画得还挺好看。”
“是鲤鱼……算了,金鱼就金鱼吧。”鲤生转身在身后一堆打印出来的资料里翻找半天,最后抽出了两份。
“我想找到这两个人。”他把资料递给了甚尔,“渡边真纪,和田中莉莉。”
不是错觉,在听到田中莉莉这个名字的时候,伏黑甚尔的眼神锐利了一瞬。
这居然不是假名吗?!
鲤生试着问:“你认识田中莉莉?”
“知道,一个诅咒师。”那张名片在伏黑甚尔手指间翻飞,最后停了下来。他说,“那个女人骗人,也杀人——算是我半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