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缰绳,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若是没上马,他大可想办法搪塞,可此刻已然坐上马背,若是就这般下去,多少是承认他不如一个纨绔。
可惜他想错了,若是他不上马,晏桉也会想法子让他上马,毕竟这人家都将脸凑到面前来了,哪能不打的意思。
气氛有些许微妙,晏桉接受到来自赫连画打量的目光。
傅千鹤迟迟不动。
晏桉嘲讽一笑,马儿骤然冲了出去。
“大丈夫赢得光彩,输的坦荡。这神色高傲,是当真看不上我这个闻都纨绔,不屑与我这纨绔较量一番。还是怕了我这个纨绔的懦夫。”
马儿嘶鸣,马蹄高高仰起,如同猎豹捕食猎物,从傅千鹤的头顶上空越过……
在场的所有人瞳孔骤缩,惊惧之下,傅千鹤直接俯身趴在了马背上。
裴砚书刚到现场,瞧见的就是这震撼刺激人眼球的一幕。
马背的人恣意张扬,他唇角噙着笑,红色的带随着墨在半空中飘扬,是那样的意气风,让人怦然心动。
裴砚书蓦地想起那句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晏桉跑了一圈,往傅千鹤的方向瞥了一眼,将终点选在裴砚书的跟前。
“一起走走?”
随后,两人并肩进了林子,寻了个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晏桉双手抱头,曲着一条腿仰躺在地上。
裴砚书就坐在晏桉身旁,将手搭在晏桉的膝盖上。
“中郎将那边有消息传来,近日陛下有意寻访民间方士。”
“帝王多是渴望长生,陛下如今顺耳之年,也正常。”
裴砚书转过身,俯身压在了晏桉的胸膛上:“前两日,我那里碰巧来了两位方士,打算送给陛下。”
“那便送过去。”
“你总是能第一时间明白我想要做什么。”
“谁叫我俩心有灵犀。”
裴砚书笑着吻上了晏桉的眉眼,他特别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只需要一个眼神,只需要浅浅提上一嘴,对方便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便能明白自己的想要做什么。
像是知己来自灵魂的共鸣。而他们的关系,却比知己更加亲密。让他沉迷于与他的亲近。
腻歪一阵后,两人手牵手去狩猎。
晏桉拿着弓,裴砚书抱着箭筒。
今日的猎物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别说鹿,连只兔子都没看见,转悠半天打了只巴掌大的鸟,
裴砚书拿着箭尾,将插在箭矢上的鸟举到晏桉跟前,一本正经的问:“这能夺魁?”
晏桉无奈耸了耸肩:“那有什么办法,这些猎物闻着味就藏起来了。”
“听说今夜用猎物来做菜,就这么一只鸟,你是想饿死我?”
“怎会,我努力努力,一定将你喂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晏桉笑而不语,拉着裴砚书往前。
很快,裴砚书就现梁晏桉像个锦鲤,想什么来什么。
兔子他一捅一窝,野猪他一射一个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猎物在哪儿?你专门让人放在那里的?”
“我就不能运气好。”
晏桉将人抵在树干上,问:“够了吗?”
裴砚书看着那一堆猎物,神色复杂:“怎么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