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稷紧握着手中那封薄薄的信件,仿佛要将它揉碎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但思绪早已飘远。
一旁的宋文君满脸忧虑地看着他,那关切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房,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
他不怕死,可却舍不得宋文君和他的儿子。
他对着宋文君笑了笑:“不怕,事情没有你想的那般么糟糕。”
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有些不安。
北齐人狡诈,心思歹毒。
为了除掉他必会做出万全准备。
萧稷定了定神,很快就做出决定:“这一趟,本王非去不可。”
他没有选择。
宋文君知道劝不动萧稷,这不仅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责任。
她起身回了房,不多时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
白嫩的小手上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秦卿倒吸一口凉气:“护心甲,传言这东西是由玄铁打造,刀枪不入,本以为是个传言,没想到在姐姐的手上。”
宋文君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而迷人的微笑。
白嫩的小手,缓缓地摩挲着那件坚固无比的护心甲,目光一刻也未曾从萧稷身上移开,眼眸之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只见她红着眼尾柔声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夫君,把这件护心甲穿上吧。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回到我的身边。”
说话间,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依旧显得略微平坦的小腹,声音不禁有些颤抖起来,带着些许难以掩饰的哽咽之意:“我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会一直在家中等候着你归来。”
一向坚强独立的宋文君,此时此刻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一面。
望着她那略微平坦的腹部,萧稷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触动,瞬间化作一滩柔情似水。
他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宋文君的头顶,脸上露出一副豪迈不羁的笑容,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感伤!不过就是出去执行一次任务罢了,又怎会是生离死别呢?快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待我提着那北齐细作的首级凯旋而归之时,正好开怀畅饮一番。”
然而,宋文君的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紧紧地攥住萧稷的双手,似乎生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一般,迟迟不肯松开。
就在这时,一旁的田七挺身而出,抱拳施礼道:“王爷,请允许属下同您一同前往。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照应。”
可萧稷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了田七的请求,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是你随本王一同离去,那么这王府中的老老少少由谁来守护呢?更何况北金敢点名让本王一人前往,说明他们也在暗中监视着王府,解药只有一瓶若是恼惹了北齐人,说不定会把解药销毁。”
说到这里,萧稷目光缱绻的看着宋文君,说道:“这次行动只能由我前去。”
眼看着太阳西斜,萧稷不再浪费时间大步走了出去。
他翻身跨坐上马背,随后他用力一夹马腹,骏马便像离弦之箭一样疾驰而出,朝着京城东郊的树林飞奔而去。
宋文君站在王府门口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宋文君静静地伫立在王府门口,目光紧紧追随着萧稷渐行渐远的身影。
直到那个英挺的身姿最终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她依然痴痴地望着,不肯收回视线。
知书见此情景,忍不住轻声劝说道:“王妃,咱们还是先回府里去吧。要是等会儿王爷回来了,看到您这样一直站在这里受苦受累,肯定会责怪奴婢没有照顾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