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种种情形她也?问过婉钰,可女儿总不愿多言,眼神中却有一分难掩的落寞。
宸妃娘娘如何受宠的消息她在侯府都?听闻不少,女儿日日在后宫中只怕知晓得更为清楚。
她知晓钰儿对陛下是存了些心思的,毕竟有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平阳侯夫人又怕屡屡提起女儿会伤心,也?不好多问。
寿安宫中也?没有确切的口风,太后娘娘自?然是疼爱婉钰的,事?事?为她考量。
只是如今陛下已长成,她偶尔听得一语陛下在朝中的手腕,只怕娘娘也?未必能做得了陛下的主。
平阳侯夫人望上首的宸妃娘娘,钰儿能得后位,延续平阳侯府的荣耀自?然是好。
但这些年太后娘娘在宫中的不易与委屈,她们这些娘家人还不清楚么。
太后娘娘也?是吃了陈贵妃受宠的教训。贵妃与先帝相识在前,一入宫便封二品妃位,有孕产子再?晋一品贵妃衔,宠冠六宫。
娘娘虽坐镇中宫,却也?难免受冷遇。
正是因为如此,太后娘娘过去才时常接婉钰入宫。一是为了陪伴解闷,二也?是想让婉钰与表兄有些青梅竹马的情意。
一步步铺足了路,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竟比不过宸妃后来居上。
平阳侯夫人辗转许久,也?只余一声叹息。后位虽荣耀无比,但若是强求不得,终归还是女儿幸福最要紧。
席上以鲜花入馔,备了时新的茶点。宸妃娘娘吩咐不必拘束,自?在赏花便可。
相熟的夫人们彼此谈天,偶尔话里话外试探,总有玄机。自陛下登基以来,平阳侯府盛极一时,观望着的人可不少。
言婉钰自?小随母亲在这等席上,往来应对游刃有余,滴水不漏,却渐渐觉得无趣。
大抵是在文源阁中书读得多了,想想男子在外建功立业,女郎就只能安守内宅一隅。
好没意思。
就如眼下,兄长们策马行猎博一番功名,自?己只能在此赏花。
“言小姐。”
向菱至平阳侯府席上,低声传了几句话。
言婉钰抬首,主位上的宸妃娘娘也?恰好望来,对她灿然一笑。
那笑容实在是有几分惑人心魄,有人能理解自?己,言婉钰心中烦闷散去些。
她欣然应邀,不多时宸妃娘娘离席,言婉钰亦寻了借口离开?。
……
回到寝殿中,容璇换过一身月白骑服。墨发挽起,去了繁琐珠钗,只缀了几枚白玉长簪。
到了约定之?所,婉钰早已在此等候她。她一袭碧色的骑装,清婉中有两分英气。
容璇免了她的礼数,笑道:“我们也?去转转?”
言婉钰含笑应好。平阳侯府子孙几代皆上战场,弓马娴熟。她为平阳侯府后人,骑术自?然不必多提。
容璇吩咐侍从牵来自?己的绯珩,上马的动作很是顺畅流利。
言婉钰夸了几句,容璇不无得意:“我学了小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