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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路灯晃过顾予晟刀削般的侧脸，凉薄得可怕。
短短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我的手已经不能再画了。”
再画一幅，她的手就彻底废了。
顾予晟眉眼满是不耐：“别闹脾气，茜茜现在怀孕不能碰颜料。”
“可我也怀着宝宝啊！”
这句话，虞晴川几乎是嘶吼出声。
吓得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放缓了速度。
顾予晟诧异转头，看向身侧的虞晴川。
她眼睛鼻子都很红，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往下落。
顾予晟心脏猛然一刺，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虞晴川张了张嘴，伸手攥紧他的衣角，颤抖着挤出最后一句话：
“我知道，钟茜茜怀的是你的孩子。”
沙哑的话语，却让空气都凝结。
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愈发靠近画室。
虞晴川抽噎着哀求：“我会和你离婚，把妻子的位置让给她，那些画我也不会追回……我只要肚子里的孩子。”
顾予晟手背青筋暴起，他知道她的性格向来柔软，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攒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绝不是一时兴起。
就是因为这样，他心中燃烧的怒火才更旺。
顾予晟掐着虞晴川的下巴，猩红的双眼紧紧锁着她。
“虞晴川，谁准你擅自决定离开我？”
冰凉的眼泪从虞晴川的眼角落在他手上：“顾予晟，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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