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迷茫摇摆的兄弟情谊,和紧随着短暂的甜蜜而来的背叛,让这个意料之外的吻冲的一干二净。
刘彻的动作粗糙而笨拙,没有任何技巧,只单纯为了掠夺和占有。
他的呼吸粗重,两人的双唇挤压在一起,他用舌尖撬开我的牙齿。粗暴直接的动作伤人伤己,既咬破了我的嘴唇,也弄破了他自己的舌头。
如同多年前两人第一次的接触,像缠绵更像噬咬。丝丝血腥的甜腻,夹杂在醇绵的女儿红里,激起我潜藏在血脉中的兴奋,恨不得将他狠狠压在几案上,当场要了他。
然而他的隐隐的孤注一掷的绝望,让我有些心软。似乎一个推开的表示,都会让他紧绷的心神崩溃。
我忍住冲动,承受着他唇舌的侵略,激烈的回应着,同时按住刘彻的肩膀,免得被挤的不能呼吸。
缠绵的间隙,被酒烧的迟钝的大脑忽然回过味,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刘舜?
少年才跨进来一步就呆滞了,他睁大的眼睛,满是震惊和迷惑。
让年幼的弟弟看到这样的情景,可真是不妙。刘彻拥的太紧,若要我用剑将两人隔开,势将难堪。
我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反按往殿柱回吻,直到他稍稍放弱了力气,才推开。
一声轻而沉闷的碰撞。
刘彻才温暖了一些的眼神,化作暗昧痛楚。
“胶东王还真是热情。”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呼吸和心跳逐渐平复。
随着刘彻的离开,沸腾的血液微冷,胸膛间空荡的感觉让我有些遗憾。幸好寝宫里还有阿娇在等我。
我掩饰住脚步的踉跄,若无其事的牵起刘舜的手,带他出去。
另外两个人显然无法平静。刘舜低着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
“刘越!”刘彻重重的踢翻妆奁和几案,他暴怒的声音竟带着些哭腔,“我宁愿你一刀杀了我,你别这样用不温不火的态度折磨我了好不好!”
零零碎碎的珍珠玉石滚了一地。
我在门外听到此言,忍俊不禁:“胶东王,朕与你乃是一对亲兄弟,谈何折磨。朕知道你片刻离不得美色,今天才如此失常。朕今晚就派人将韩嫣和李氏兄妹送到你府上,并准许你带他们回胶东。可好?”
身后没有任何应答。回头看去,刘彻靠殿柱坐着,脸埋在膝中,疲惫的仿佛肩膀都被重负压垮了。
坊外的春光照散了从乐伎坊带出的一身乌烟瘴气,照不散一阵阵的头疼。内侍再度围上来。
就近穿过小径,走上回廊。日光从树缝照下,有些微暖意。
刘舜抿着嘴,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阿越哥哥。”他摇着我的袖子,溢满眼眶的泪水轻轻一眨,便坠成泪滴。他就像桃树上一朵最水嫩的桃花,晃着露珠,细腻纯白的花瓣尖染了一抹粉。
“怎么了舜儿。”我揉揉他的头发。
“阿越哥哥……阿越哥哥……”刘舜越哭越厉害,我停下步伐,为他拭泪。
“哭什么呢。”我温声问。
“阿越哥哥是舜儿的,不是别人的。”刘舜抽抽噎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