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听说过你……”
雷古勒斯的声音很轻,后半句轻易地被周围的声音盖过。
把视线转向半空中,斯内普心情阴郁地看着血性的狮群冲向小蛇们。
唔,今天晚上也什么都做不成了。
谋划着该让凶猛地在蛇群里冲撞的大布莱克分担多少误工费的斯内普已经在计算两只狮子被罚在禁林里劳动服务顺便带些药材回来了可能性了。
注意到飞回地面的波特没有发挥其他学生的找死精神,斯内普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雷古勒斯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尊严的空气,受到鼓励般重复:“据说,你和我哥哥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你的用词真是保守,小布莱克,凡是长了眼睛并且下面的鼻孔还在出气的生物都该知道如果把我和大布莱克关在一个房间里,其中一人必定把另一人活吃下去,作为给与你这个新家族继承人和全部财产受益者的优待,我可以告诉你从那个房间出来的只可能是我。”
因为斯内普充满恶意的低沉声音而畏缩起来的雷古勒斯几乎在对方疑似‘我不能把你也吃了’的遗憾目光中拔腿逃跑。
“那、你们……恩,决斗的时候会不会……”
眼尖地发现远处因为病患激增而赶过来的庞弗雷夫人,斯内普大手一挥,决定不再辛苦自己的耳朵:“走吧,我想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交谈。”
比起置身事外的斯内普,卢平只恨当初咬了自己的是狼人而不是章鱼,不能变出足够多的触角把所有冲动的狮子们都拉住然后把他们都丢到禁闭室里。
“西里斯!你给我回来!”一道暗绿的光擦肩而过,卢平咬牙追上冲到最前面的布莱克。
“嘿!莱姆斯你也来啦,让我们把他们全都撞下去!今天一定会载入霍格沃兹的历史!”西里斯唯恐现状还不够乱地招呼身后的小狮子们,后者因为那句豪言壮语而迅速燃烧起来。
由于两学院的学生已经混战在一起,无差别攻击的魔法很容易造成误伤,在下面宏观调控的铂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的目光落在被两个斯莱特林夹击的狼人身上,嘴角练习了十几年的假笑僵硬了,他无比绝望地发现在听见庞弗雷夫人制止的声音后自己松了一口气。
“哦,梅林!你们在做什么?!马上给我下来!全部——!!”所有的狮子和蛇类包括来看热闹的其他小动物都瑟缩了一下,仿佛在眼前看到了散发着诡异青烟的药剂和你不喝下去就去死的温柔叮咛。
西里斯带着不甘的表情,差一点他就可以把第五个人撞下去了,看着他下落的狮子们也很遗憾,毕竟格兰芬多成为施虐者而斯莱特林作为被施虐者的时候很少。
“好了,莱姆斯,别摆着一张臭脸,我们一定能进院队的。”
西里斯哥俩好地揉住卢平的肩膀,亲亲热热地往外走,他用倨傲的眼神向一旁的斯莱特林宣告格兰芬多兄弟不会在任何困难前退缩,可惜卢平极不配合地摇头叹气,那失望痛心的表情布莱克在记事时就在父母脸上看到过。
“西里斯,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英勇的布莱克脸上不知被什么擦红了一大块,上身已经被烧了一半的袍子在拉扯中又撕裂了一大块露出了整个右肩不说,右手的衣袖也成了布条耷拉在空气里。
避免去校医室看望布莱克,卢平无法只能给他施了几个治疗咒,再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乌青,整个过程中他都感到一股带着不输于斯内普的寒意的目光紧跟着自己,他抬头,和灰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露出歉意的笑容之后匆匆移开。
“我没事,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布莱克用眼神对卢平这种阻碍两院对立气场的行为表示斥责,语气里却饱含了关心,卢平哭笑不得,除了摇头叹息哀悼一去不复返的平静时光以外不知该做什么。
在这个兄弟情泛滥的欢喜时刻,出现了卢修斯拖长了音调的铂金式问候:“啊,劳驾,十分抱歉打断了格兰芬多模仿毛虫的拥抱,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明明是你们用魔法攻击我们!”布莱克放开卢平,开始杀气腾腾地撸袖子,表现出他飞行之后的剩余体力足够打倒一个马尔福。
可惜右手上的布条很不英武地在马尔福嘲弄的眼里飘摇,布莱克忿忿地把破烂的部分撕了扔到地上,卢平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魔杖套落到闪亮的皮靴旁边。
橙色的穗带在落地之前敲在靴子上,蓝灰色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出自谁手,卢修斯挑起下巴,微微眯起的眼不屑地扫过神色不安的狼人,修长的身体一如既往地用高傲的胜利姿态离开,只是不知为什么,布莱克总觉得阳光下铂金的头发暗淡了许多。
第二天,马尔福扎起的头发再次回到了飘逸的状态,除了斯莱特林们发出潮流变化难以捉摸之外,没有人注意到那条曾在卢修斯头上呆了半年的头带去了哪里。
64谍报
“哥哥……”雷古勒斯疲惫地靠在树干上,缓缓坐下,把脸埋在了膝盖里,过了半响才干涩地开口,他的身体抑制不住颤抖,痉挛的指尖深深地扣进了皮肤。
“哼,这就是你的决心?一个大脑封闭术就学了一个月?看来我不得不重新评估布莱克家族的未来期望了。”斯内普挥舞魔杖,面露讥笑,衣着整洁从容不迫地站在狼狈的雷古勒斯旁边,一傲然,一畏缩,摆明了欺负与被欺负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