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宏达未必会管他,他现在自身难保呢。”
县令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外界都传三黄县的前任县令也就是王宏达是高迁升官,离开了县里,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区区一个县令,在位十几年贪污上万贯,须知放眼大兴,这样的县令不下千人,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那李振那边儿?”
“赋税是陛下定下的,该缴纳的赋税一文都不能少,你便亲自跑一趟吧,去管他要钱,顺便告诉他,水车一事,我已经禀告陛下,工部应该很快就会派人前来,让他万不可吝啬,将水车的制作方法双手奉上。
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取舍,至于钱财,自然少不了他的。”
“要说这李振也真是,明明颇有大财,若是肯报效国家,未必不能作出一番事业,却偏偏是个死要钱的货。”
说不遗憾是假的,无论是李振自创的水车,还是阿拉伯数字和新式算学,都足以证明他的不凡。
只可惜。。。
谭哲彦不是每和李振谈过,让他入朝为官,却被李振一口回绝,态度十分坚定,谭哲彦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夫告退。”
离开县衙,谭哲彦坐上马车直奔李村,一方面争取赋税,另一方面。。。
为了弄清乘法,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整夜无眠。
。。。。。。
三黄县的一家酒楼内。
陈管事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怀中抱着几本账本神色不安,四处张望了许久后,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起身。
“慕容先生!”
“陈管事,家主命我来取东西。”
说着,慕容武缓步来到陈奇身前坐下,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可陈奇完全笑不出来。
他深知在王宏达在位期间,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慕容先生,王大人如今。。。”
“大人公务繁忙,命令我来与陈管事接洽,还望陈管事莫怪。”
陈奇连连摇头,一脸谄媚的笑了笑,道:“慕容先生,您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带来了,只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陈管事不妨先说说。”
“是这样,前些日子。。。”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之后,陈奇眼中满是希冀。
“请慕容先生救我!”
“陈管事,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天真。”
慕容轻蔑的笑了笑,端起茶杯浅酌一口,拿起账本正要离开,却被陈奇一把拦下。
“慕容大人,您不能走啊!您若是走了,我就死定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如何救你?”
“慕容大人,这些年我替王大人做了这么多事情,倘若我入了大牢。。。”
陈奇垂下头,脸色阴晴不定,犹豫许久后,咬紧牙关道:“倘若我入了大牢,我的身子骨怕是受不起刑具,万一说错了话,还望王大人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