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力道站起来,说:“谢谢。”
孟知雨回过神,恶声恶气道:“你要是把刚刚的事情说出去,你死定了。”
第二天,孟知雨扛着锄头往田地里去了。
春末的太阳已经有了灼人的温度。
田埂上,孟知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方时砚的身影,倒是看见了张红英。
张红英总是存在感很低,需要她特别去注意。
但张红英脸上总是那一副表情,沉默、有种不易察觉的压抑。
孟知雨想了想,往张红英身边去了。
她笑眼弯弯地和女人打招呼:“红英姐,上午好啊。”
张红英对她印象还不错,嘴角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知雨同志,上午好。”
孟知雨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表情,边说:“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孙大贵他们家的事情对我有成见。”
听她说起孙大贵,张红英脸上有明显的厌恶。
她垂着眼说道:“我倒是更相信你那时候说的,孙大贵想借机污你清白,好把你娶了。这村里年轻姑娘,基本都知道孙大贵不是什么好男人。”
孟知雨静了一会,问了个有些冒犯的问题。
“听说你丈夫之前和他是朋友,他俩玩一块,你也没管管?”
张红英愣了一下,没计较她的冒犯,只是笑了一下,声音中有淡淡的嘲意。
“我哪里管得了他。”
孟知雨突然意识到,张红英好像也习惯了有人在她面前提方间清,那个自己死去的老公。
活在这个村子里,就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是个任劳任怨的寡妇。
嫁过一个人,好像灵魂都打上了他的印记,被困在里头,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