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庭律师走到裴确身边,边擦着汗边惊魂未定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对面坐着的女人是我师爷。到底什么人能请得动她出山。”
裴确心里没什么波澜,告诉他钱一分都不会少不必担心。
沈清虽然还不出现,但至少裴确知道,她过得还不错。
受了委屈有人替她撑腰,不像在裴确身边一次又一次被抛下。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刚准备迈步离开,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裴总是吗?”那人一袭黑衣,表情严肃,将一沓文件递给裴确。公事公办地开口:“这是沈清女士让我们转交给你的文件。”
“沈清女士说,这是她迟来的礼物。”
裴确几乎哆嗦着手划开文件袋。
在即将拿出来的那一刻,裴确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心脏忽然漫上一阵钝痛,不轻不重,痛个没完。
他好像从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一辈子都活在没有沈清的世界里了。
一沓文件里,最上面的是老破的、裴确从未见过的文件。
那是一份典当行的质押记录。
第一张上的日期是他十七岁那年,质押物是一只镯子。
这只镯子的图片就印在旁边,透过经年尘埃,裴确也能看出其独特不菲。
可这只看起来举世无双的镯子,只当了十七万。
质押人是沈清。
沈清?
当年不是用学校资助沈清的钱还债的吗?这镯子的十七万又花到哪去了?
他忽然记起了尘封已久的疑惑——哪有学校,肯先给钱后出成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