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还能看在多年师徒情分上,和他安然道个别。
愣神之际,墨景澜已走到书案前,低头看到虞清歌写的内容。
“七岁那年初教你识字时才写这几个字,怎么如今还在写?”
“写完这一次,便不会再写了。”
听着虞清歌平静的语气,墨景澜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空荡了不少。
“屋子里的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
虞清歌未曾抬眼,依旧整理着手中的笔墨纸砚。
“不喜欢了,想换掉。”
墨景澜拧了拧眉,他听得出这女人情绪不对。
那满屋子的东西,大抵被她耍性子收了起来吧。
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墨景澜眸底涌上几捋复杂的情绪,随即转移了话题。
“明日上元寺有高僧祈福法会,保佑众生平安健康,我带你去祈福烧香。”
虞清歌摇头,没什么兴致。
“明日……是师父和玉姝公主的大婚吉日。”
墨景澜眉心微蹙:“上阳马场一事,你和公主双双坠马受伤,圣上说婚期后延。”
说完他又耐着性子补充:“七岁那年你高烧不退,我背着你去过一次上元寺,自那以后你再没生过病了,明日我带你再去一趟,让佛祖为你加持。”
虞清歌手中的动作一顿,那久远的记忆早已被她从心底挖出,没想到墨景澜却还记得。
明日子时一过,自己便要长途赶路回西梁继承帝姬之位。
确实该去佛前祈祷一路平安。
“好。”
见虞清歌应下,墨景澜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