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齐不急不缓地下榻,笑嘻嘻地对母后拜了拜:
“母后,孩儿知错,日后定会改正只是——
可惜了碧昔,她可是母后用得最顺手的梳头婢子,母后可会舍不得?”
皇上得知后怒火冲天,将慕容齐逐出宫开府去了。
慕容齐出宫后,若非年节宫中传召,他从不回宫请安。
皇后也不知自已上辈子遭了什么孽,竟然养出这样的混账。
冬嬷嬷给皇后揉揉太阳穴两侧:
“娘娘的苦心老奴都看在眼里呢,大皇子年纪小,还未成家为人父母。
眼下封了楚王,以后再娶亲成家生了孩子,到时候就懂娘娘的良苦用心。”
“楚王长大了便会醒悟,不像梁王,嗜睡之症这辈子未必治得好呢,还有越王,痴傻又不得宠。”
同样是皇子,皇上赐给慕容齐和慕容礼的王府都在靠皇城的中心地段,而慕容棣的王府偏得在城门附近的角落。
冬嬷嬷在皇后耳边悄声说着,皇后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许多。
慕容齐和慕容礼得了富庶的封地,可慕容棣得了那么偏远的岭南做封地。
岭南有什么?除了荔枝和黑山墨,穷得只剩虫蚁瘴气了。
谁都看得出来,慕容棣明显就是不得皇上喜欢。
此时,有个小宫女神色匆匆地进来:
“皇后娘娘,灵毓宫那边来消息了。”
皇后闭着眼:“嗯,说。”
小宫女压低了声音:“袁婕妤那边似是有孕了,瞒着没说。”
冬嬷嬷的双手顿了一下。
皇后猝然睁开眼,额头两侧突突地跳动。
她起身时,腰间的平安符落在了榻上。
平安符里滚出一个圆圆白白的珠子,在阳光下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
——
下过雪之后是最冷的,比下雪的时候还冷。
可就在这么冷的天气,袁迟居然还带着一群小殿下们在室外习武。
宁安喜欢习武课,可是今天连她都捧着鎏金暖手炉不肯放。
长安冬风厉如刀,太子慕容禛的脸都被割红了。
慕容禛:“袁将军,今日这么冷为何还要我们练武?”
袁迟看着眼前一群披着锦缎披风的小贵人们,分明穿得严实暖和:
“太子殿下,练武就没有不吃苦的。各位殿下身穿丝绵肩披貂裘,在长安尚觉得冷,可西北更冷,将士们也没有如此厚实的衣裳,还是要日日操练,随时准备厮杀。”
慕容铭撇嘴:“我们用不着去西北厮杀,那不就不用练了。”
袁迟:“世子,微臣想说的是,今日练功并不苦。”
慕容铭说什么都不肯练,慕容婉这两天则告假在家,根本就没来宫中。
太子慕容禛今日也不肯练,每日要做功课已经很累了,再加上习武,他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