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连连点头,
“王妃好眼力啊,王爷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奴才就在宫里伺候主子了。后来,主子出宫建府,奴才也跟了出来。”
苏苡安语气谦逊,
“实不相瞒,我从小在道观长大,不懂什么规矩,脑子还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以后,还请管家,多多提点。”
“不敢当,不敢当,奴才怎敢提点王妃,王妃以后有什么事,让奴才去办就好了。”
“谢谢你。”
“可不敢要王妃说谢谢,真是折煞老奴。”刘管家越说,腰越弯。
苏苡安双手拖着他的手臂,把人往上扶了扶,
“管家进了我的院子,不必卑躬屈膝,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虽然王妃蒙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眼里的真诚,都要溢出来了,刘管家心里一暖,
“谢主子~”
刘管家在皇家当差四十载,八面玲珑,什么样的主子,他都能伺候好,都能伺候满意,可是那些主子都把他当成一条好用的狗。
唯独这个主子,把他当人看,这一声主子,他脱口而出,喊得真情实感。
“主子,宫里有一位温太医,特别擅长美容之法。
从前,后宫有一位娘娘被开水烫到了手,皮肉都烂了,温太医精心治疗了一年,最后恢复如初,一点疤都没留下。
您有空了,进宫求求皇后,让温太医给您看看脸吧。
咱们王爷,只喜欢美艳的女子,你的脸好了,你在王府才有出路啊。”
“谢管家提点。”苏苡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千两银票给他。
虽然自己不需要太医,但是,要承他的情。
刘管家是个懂事的,不贪多,不收了。
苏苡安硬是把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
“管家,我想在西屋打个火炕,劳烦你去安排一下。”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刘管家收了钱,倒退走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花了钱好办事,一个时辰不到,西屋的火炕就建起来了。
屋外烧火屋内热,这下,不用担心半夜会被煤烟毒死了。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
苏苡安照例去镇北王府为萧北铭看诊。
王府里依旧白雪覆地,苏苡安问过乌二,为何不扫雪。
乌二告诉她,他们常年驻守北疆,习惯了遍地都是皑皑白雪,没必要清扫。
今夜,萧北铭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而是一个人站在了院子里。
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站在雪地里,身上披着皎皎月色。
单手背后,抬头望月,棱角分明的面庞,孤傲又清冷。
颀长笔挺的身形,使他身后高耸的亭台楼阁,都沦为了背景板。
苏苡安嗤之以鼻:
明明就是一根烂黄瓜,还在这里装清冷忧郁小王子。
真是徒有其表,虚伪至极!strong!
苏苡安走过去,微微福身行礼,
“王爷,我来请平安脉了。”
萧北铭没有说话,也不去看她,只把一条胳膊抬了起来。
苏苡安隔着一层衣袖,给他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