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莺嗯了一声,看着熟睡的他,神色不知怎地黯淡了下来,轻轻地叹息一声。
“小莺——”蔡志刚看着外孙女,欲言又止。
木兰莺看着外公。
“小莺,你跟他好好过吧。”蔡志刚说道。
木兰莺脸色微变,拿着保温瓶小碗的手有些颤抖。
“这样的人天下哪里去找,你要是真不傻,就跟他好好过,你爸妈都会为你高兴。”
木兰莺怔着,一言不发。
“我本来是不同意,可是这些天我品度下来,他这人是个万里挑一的女婿,难怪你妈妈活着的时候,就看中了这小伙子,你既然嫁了他,很多事情就说不得了,看在他的份上,有些事情你要是能放下,外公绝对不会逼你。”
木兰莺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地按着双眼,似乎想要按住什么,排挤出什么,后来她拿开手,起身用保温瓶给外公倒汤,一边倒一边说:“就听您的吧。这是您外孙女婿家的厨娘熬的骨头汤,您快点儿喝了,把身体养好。”
蔡志刚在床上呆得五脊六兽的,巴不得早点儿康复了好回家去,十分配合地喝光了汤水。
乔白鹭的头在这时微微晃了一下,木兰莺连忙走过去,想要拿条毛巾给他垫上,他睁开眼睛,醒了,猛然看见木兰莺,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就将她搂住,嘴上说:“总算能抱着你了。”
木兰莺尴尬得用力推他,险些把椅子上的乔白鹭推翻,她心慌地又一把将他扶住,低声责备道:“外公在这里呢。”
乔白鹭像是有些清醒了,笑了一下,对蔡志刚说道:“外公对不住,我刚才睡迷糊了。”
蔡志刚用力地清了一下嗓子,微微转过头,背对着两人,接着认真喝汤。
乔白鹭站起身,高大的身子伸了伸腰,对木兰莺说道:“出去吧,我有点儿话想跟你说。”
“就在这里说吧?”木兰莺瞪了他一眼。
他听了,看着她,只是笑。
床上的蔡志刚低低地吭了一声,对两个小辈说:“出去说吧,我不想听。”
木兰莺脸红了,更加用力地瞪他,乔白鹭却对蔡志刚说了句谢谢外公,拉着木兰莺脚不沾地地出去了。
到了走廊,木兰莺停住脚,催促他有话快说,乔白鹭却不肯停住,一直把她拉到医院外面,奔向停车场,一边走一边问:“你的车停在哪里了?”
“右边,找车干什么?”
“我一会儿还要赶到机场,搭后半夜的飞机,有一个呼市的引资会需要参加,可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那就去吧,我看你刚才累得睡着了,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不要太逞强了。”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放开她的手,一路把她拉到停车的位置,让她发动车子,向外开。
“去哪儿?”她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
“去世外桃源。”他说。
“干嘛去那里?我们婚期不是已经延后了吗?”她不解地问。
乔白鹭看着她,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脸得意的笑,却不回答她的问题,木兰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明白了,气道:“你这个——我没有时间,还要回去看外公和木木呢?”
“那你把车前面右拐,在那个岔路上开个十分钟再右拐然后靠边停下也行。”
“靠边停下?”她奇怪地重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物尽其用,这个车也可以是我们俩的世外桃源。”他很通达地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开心,给你安慰
她听了,先是愣了,然后抱着方向盘笑得险些岔了气,一旁乔白鹭探身过来帮她捶了半天后背,她才匀过来,摇头说道:“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问。
“没想到你竟然脑子转到那里去了,感觉像是我正在心里用古筝弹着高山流水,你那边滴滴答地吹起了二人转小调。”说到这里,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痛了。
乔白鹭沉默地看着她笑,让她笑个够,等她总算闭上嘴了,他才很是严肃地说:“我不觉得我是滴滴答的二人转小调。”
她意识到他不乐意了,克制着一肚皮的笑意,说道:“不是就不是吧,不过在车里——这个我暂时难以想象,你是想让我在这里——不穿衣服吗?”
他不肯说话,眼睛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木兰莺盯着他,奇怪地问:“怎么不说话?”
“被你笑得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他答。
木兰莺噗嗤了一声,伸手过去,拍了拍他道:“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啊,并没有说谎,我心里我们是朋友,是知音,是高山与流水,是相爱的夫妻,我真的无法想象我们俩在车里脱光衣服性交的样子……”
“性——”这回换乔白鹭无语了,他看着她,似乎不能理解她怎么会说出这个词。
“奇怪吗?我可是在山里长大的,春天野外的禽兽可不懂什么叫矜持,大学的时候我虽然主修化工,可是辅修了生物和动物学的很多课程,理论上和实际上,我都很明白性交是怎么回事,你想要跟我在车里扯淡,这种行为的实质在我看来就是性交啊。”
“这叫夫妻情趣,你——开车吧。”他不说话了。
“去哪儿?世外桃源吗?”
“什么世外桃源,回家!”回答的声音十分简洁。
木兰莺看着他,见他一脸的扫兴,忍不住又笑了,探身过来,在他嘴唇上轻啄细吻,一边吻他,一边轻声说道:“别生气啦,白鹭哥哥,我好爱你啊,来,你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