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下来,我才发现传言果然不虚,参加潘教授的课题研究的确是一件很挑战人的工作,从时间上看,潘教授有时候半夜四点钟都会打电话过来,原因可能就是他又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内容和论点。
有一次,最搞笑,为了应付潘教授随时的手机电话,我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那一天,我睡得正香,模模糊糊中听到电话响了,就伸手来接,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五点多。
潘教授兴奋的声音传过来:“我又找到一个途径可以做证明资料!”
我只好迷迷糊糊应付着:“那是什么?”
“啊……”电话那头半天没了声响,过来差不多几十秒,才听到他沮丧的声音:“我忘记了……没关系,我会想起了。”
无语!我看这个潘教授除了在自己所关心的学术上有计划有步奏,在他的生活方面简直就是一团糟。
有时候我和几个同学来办公室的时候,他正躺在地上睡觉,身下压着许多写着字的白纸。这事情经常发生,以至于我们要是哪天去办公室看到他神清气爽的在阅读,都感觉不习惯。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这幅模样,在看到桌子上那两张灿烂的笑脸,以及在他深深目光下隐藏的伤痛,我就觉得想要帮助他一些什么。
就算是做一些收拣的工作,或者帮他放好他的灵感记录册,他总是随手拿东西记录灵感,有时候甚至是一片大点的枫叶。
在我收拾他杂乱的柜子时,我发现了许多汇款的凭证,全部都是汇给基金会的,这些基金会大多数是关于孩子的。
其实,两个星期接触下来,潘教授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也很容易坦露自己的想法,除了胡真曾经说过的那件未婚妻车祸死亡的往日。
这一天,正是这几日最好的晴天,天天呆在办公室里,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便提议去学院的凉亭里做工作,大家看来也是闷坏了,欣然同意。
潘教授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这样吧,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我请客,你们想想去什么地方潇洒!”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大家的响应,这些日子看着这些生涩的文字,大脑都开始发痛了。
将东西搬到学院里的凉亭,大家都沉浸在晚上要出去放松,不时有人提议,有些简直让我不能苟同。
我们边看着手中的资料,进行记录,一边的热情讨论晚上的时间。
尤其是胡真,他是这些人里最活跃的一个,也是这些天有了他,气愤才显得没有那么沉闷。
不仅因为他的幽默,还由于他总是异想天开的建议和特别的理解书本的内容。
终于将手头上的资料审查的差不多,我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日头开始小了一些,也凉快了许多。
我将资料整齐的夹在文件夹里,放在潘教授的身边,看他特别的聚精会神,都没有发觉我的动作,便伸长脖子看了一下他手中的书。
居然全部都是文言文,看着他苦思的模样,摇摇头,他还真是精益求精,对于翻译体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看他胳膊旁边的水杯空了,便悄悄地拿过来,泡了一点能够提神的苦丁茶,放在他面前。
“谢谢!”他客气的说道,只是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有人在一边打趣:“朵朵,你对我们教授还真好,看来,教授得付些薪水才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已经很熟了,我也知道面前这个穿着花花,表情总是有些调侃的吉米,就喜欢看别人的笑话,而且说起话来就属他最不正经。
笑骂他几句,便懒得在解释。对于潘教授,我是打心眼里尊敬,尊敬他是一个十分负责人的学者。
晚上有活动,大家都特别期盼,潘教授便给我们提前放了。
讨论的最终结果:先去学院门口那条偏僻的行道里吃中国菜,吃完了再去唱歌,或者去跳舞……吉米这个色心不死的家伙,居然大声嚷嚷的要去看脱衣舞表演。
结果被我们几个人围殴,他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凉亭里:“别打脸!”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李强的酒吧,胡真和吉米喝了不少酒,两个人特别搞笑的抱着跳舞,简直笑死人了。
剩下的我们,坐在桌子前,看着狭小的舞台上,一个长头发的男子,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唱歌,那沙哑的歌喉,仿若有什么魔力一般,整个酒吧都是静悄悄地,听着这个男子唱歌,仿若穿透心灵的声音,扰动着平静的新湖。
是不是那些年少
是不是那些春风
天上,地下
亲吻着大地,青春的脚步追着夏日的烈阳
那熟悉的微笑
走在漫漫人生的路途
在不曾向后退
青春的舞蹈,伴着夏日的冰淇淋
年轻的脸庞,不知何为后悔
……
。
☆、朦胧(2)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感觉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眼看离项目预计结束的时间就快要临近,手上的资料还有一大堆需要整理。
除了胡真还凑合,其他的同学汉语实在太差,更别说文言文了,一点都帮不上忙。
为了尽快在课题结束期内完成,我将心一横,直接不回去了,每天吃睡都在潘教授的办公室。潘教授也忙的很,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这几天,看起胡子拉杂的,连一向整洁的白衬衣也带着明显的褶皱。
可能是心情的缘故,我觉得办公室里实在太过于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