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的天平,好像在慢慢的倾斜。
直到看到陈沅的行李,她喜欢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心里闷痛闷痛的,难疏难堵,骨头缝中好像轻飘飘的冒出酸水来了。
对,陈丹妮。
眯愣了半天的谢宴,终于想起了一个人,陈丹妮。
陈沅的手帕交,陈丹妮。
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一定知道陈沅去哪里了。
他慌乱的打了电话过去,手指坚微微摇晃的颤抖。
陈丹妮接通电话,啧了一声,原来是谢宴。
出了名的清冷孤高的佛子谢宴。
谢宴只是问了陈丹妮,陈沅去哪里了。
陈沅在一旁静默不语,陈丹妮的脾气火爆,浑身上下都贴上了不好惹的标签,口中阴阳怪气的咕哝着:“你不是有了你的好妹妹?现在还来找我们家陈沅干什么?”
对面那头的男人,紧紧皱着眉头。
他向来跟陈沅的朋友们较好,从来不会遇见这么狼狈的时候。
声线之中,微微压低,带了些警告,沉声质问:“我问你,陈沅去哪里了?”
坐在包厢中的另一个男人,几乎是沉着脸抢过了手机,语气不善,却处处装满了绅士风度:“你找陈沅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那头的电话声音,戛然而止。
焦躁声,窸窸窣窣的慌乱声,还有北风的呼号声,彻底截断在了上港年前的最后一通电话里。
楼下阿翁的冰糖雪梨很好喝,裴致给两个小姑娘一人点了一杯。
外面写着上港故事的公交车,在慢慢悠悠的荡着,冰糖雪梨和杨枝甘露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卖报的小郎君嗓子都快喊破了,维多利亚港的纸醉金迷让人沉醉。
门口还放着八十年代的粤剧,本港的粤剧满大街放的都是。
阿sir还在抓小偷,上港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很高级。
裴致戴着金丝眼镜,懒洋洋的倚靠在黑皮沙发上,疏懒随意,只是看向陈沅的视线中,带了些男人专属的侵略性。
陈丹妮眼神乱飘,觉得大事不妙,直接装作小厮窜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