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起疑心,寸寸都可疑。
他神色如往常一样向我走来,从我手里接过包,笑得温柔:“怎么回来那么晚?累不累?”
我有片刻的怔愣,想不通怎么有人做了愧对婚姻的事,还能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四五年瞒得密不透风,我的枕边人心思缜密到让我齿寒。
许是没得到我的回应,崔贺表情渐渐变得疑惑:“怎么了?”
我别开眼努力维持住镇定,摇了摇头:“没事,是有点累了。”
相处二十多年,崔贺过分了解我,能轻而易举的从我一举一动中觉察出异常。
当然,我也一样。
我知道这次他陪着那个女人产检被拍不是偶然,也不是他的疏忽,他只是不屑于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了。
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我陪他吃了创业期的所有苦,而有人则想着坐享其成。
凭什么?
我又敷衍了崔贺几句,没再表现任何知道他出轨的异样。
崔贺大概还不知道我查到了他,他表现的和平时一样,只是看手机的次数有些频繁。
中年夫妻,平淡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可总有人不甘于平淡。
躁意不受控制的一遍遍自心头涌起,我想大吵想大闹,想用力抽崔贺的脸,想歇斯底里质问他为什么背叛婚姻?
我甚至想用同样出轨的方式报复崔贺……
等一切翻涌的情绪褪去后,我觉得刚刚那一刻的自己简直陌生到可怕。
背叛婚姻的是该受到惩罚,可惩罚别人的前提并不是伤害自己。
崔贺已经够烂了,我绝不能变得跟他一样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