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从来不曾想过我会做的那么绝,他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是我跟他离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而他大概会为二十年的感情难过一阵子,继而享受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天伦之乐。
已经到这一步了,崔贺还在为自己的出轨找理由,他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我没有办法呀许穗,我真的没有办法,那时候我妈她快把我逼疯了。”
我看着崔贺鬓角的白发和眉目间深深的褶皱,突然问他:“崔贺,你还记得我们被催生最厉害的那几年吗?”
崔贺嘴角嗫嚅了几下,才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记得。”
我们被催生最严重的那两年,我婆婆甚至一度住到我们家里。
她认为我们两个不生孩子就是有问题,说白了,她是在怀疑我的身体有问题。
她还以为不是我们不想生,而是我不能生,于是每天逼着我去医院检查身体,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回来的野草,熬成了药给我喝,说是土方治大病。
那时候我和崔贺刚开始创业,每天都面临着各种待处理的事情和巨大的压力,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她。
后来实在耐不住她的纠缠,崔贺竟然做了一份假的体检报告,告诉他妈生不出孩子都是他的问题。
婆婆震惊的模样,和接过那份假报告时抖如糠筛的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崔贺当初能那般维护我,现在为什么又能这般伤害我?
其实,创业成功那年我才三十三岁,崔贺就算违背当初的丁克约定,说想生一个属于我们俩个的孩子,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最开始我们太穷,连自己的温饱都不能保证,再生一个孩子出来,让她继承我们的苦难吗?
可三十三岁的我们,已经能撑起一片天,崔贺想要孩子为什么不说?
崔贺是喜欢年轻的也好,追寻新鲜刺激感也罢,事情已成定局。
我懒得再听崔贺狗吠,和晏婧一起把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