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十七的手攥住十九,不太愿意松开。
“十七圣女!”
只见祭祀队的人在外面打暗号。
十七有点不是很想理他们,但还是出于职责考虑还是放开了十九的手,来到门口。
她整个眼前一亮。
祭祀队的人已经不用说话了,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只见橙赤色的火焰连绵一片,冲天的火光照亮半边黑暗,在火光之中,木屋正在被燃烧。
十七咬牙切齿。
祭祀队的队员谨慎地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娘娘特意烧起来的,给大祭司的祭奠仪式?”
十七跟看傻子似的瞧了那家伙一眼:“赶紧去救火!”
她扭头看了一眼十九,十九正噙着笑,干瘦的手掌朝她挥了挥,十七咬牙道:“照顾好大祭司!”
她抄起门边的木盆冲了出去,炽热的火焰烤着干涩的眼睛。
扑面而来的热浪拍打在前来救火的祭祀队的脸上。
十七干涩的喉咙声嘶力竭地吼着绕口令。
清泉正在空中不断生成。
谁的关注点都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火。
众所周知,火乃是娲皇娘娘使者,也就是大祭司焱的象征。
在不少人心中,大祭司焱与火焰绑定,她是娘娘的使节,带着火焰给了他们光亮。
在她即将死去之前,娘娘降下天火,又有何不可?又为何不是在为她送行呢?
不少人直接开始在火光前吟诵着祷文,在火焰之前供奉上大祭司的雕像。
与大祭司自己做得,手捧蛇的泥像不同,由其余信徒们连夜赶工,用上各种名贵的燃料,精心炮制出的泥像,而是高举火把,指引前路的形象。
那雪白祭祀服之上勾勒出黑色蛇纹,眉心一点红痣,扬起的红色披风携带着无上的锐意。
泥像背后,用着金色书写着“焱”之名。
火光仍在蔓延。
风花率先扑过去拦住冲上前来的祭祀队,不许他们扑灭火焰,她的脸上带着虔诚:“火焰一定是娘娘为大祭司降下!你们不能灭!”
十七见缝插针先扑了盆水过去:“火焰会烧死人的!”
风花背后出现了站起来许多人:“圣女!这可是娘娘为大
祭司降下的天火,若是火焰灭了,大祭司不能前去娘娘身边怎么办!”
风花指责道:“你们祭祀队到底崇不崇敬娘娘!是不是根本不听娘娘说了什么!”
十七气急,正要上手,背后的祭祀队队员连忙一把抱了上来:“圣女!不能这样!会被捉住把柄!”
部落之中本就有流言说祭祀队被权利侵蚀信仰,只是表面尊崇娘娘,若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在大祭司死后,祭祀队失了人心的话,祭祀队该怎么办!
火焰之中,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十七,等待着她做出选择。
暂时无人注意的木屋之中。
守卫的祭祀悄然无息地落地,整个人陷入了良好的安眠。
一只雪白的虫子正在门后探头探脑,黑色的脑核正在抖动,它艰难地在地上游动着,试图攀上躺下来的祭祀的脸。
刚动作没多久,虫头前却陡然对上了一片漆黑的衣摆。
虫子下意识惧怕地缩了缩头,一只手从上方探下来,指尖染着漆黑的丹蔻,衬得手愈发白皙。
虫子探了探头,似乎正在确认这只手上是否存在什么东西,一抹淡淡的香从掌中飘散而来,虫子努力支起身,一头栽进了那只手中,如同饮醉了酒。
蛇蛇将虫子扔进自己的荷包之中,任由这家伙呼呼大睡。
屋内只剩下两种喘息声。
一种喘息声带着久病不愈的沉疴。
另一种喘息声却是轻快的,灵动的,可如果不仔细去听,就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十九慢腾腾地睁开眼,在灵魂反应过之前,身体早已忍不住迁出一个笑来:“思思大人,你来了。”
火光在背后,橙黄色的光模糊了她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