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苏时延又收回了视线。
似乎只是随口玩笑般,丁点也不将顾婉姝放在眼里。
李岑蹙眉,朝着顾婉姝赔笑,“贵妃娘娘,属下引着小侯爷先行一步。”
说着,便微微侧过身子,让顾婉姝先过去。
顾婉姝点头微笑了一下,也不欲再与二人多言,抬步便往外走。
只一刹那,她便觉察到自己的广袖被轻扯了一下。
紧接着,探入一只宽厚的手掌。
她手背倏地一冷,熟悉的指尖一绕便缠住了她的手心,坏心思般的轻挠了几下,过电一般让顾婉姝僵的全身麻。
这些景致悉数掩在步履间相交叠的大袖下。
她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因为她知道敢做出这样胆大妄为举止的人,除却苏时延,再也寻不到第二个。
她僵着指根不敢动弹,面上还要维持着得体的笑意。
索幸李岑走得快些,苏时延要落上他几步,周边又无侍卫太监敢抬头窥觑贵妃,这才引得苏时延这般行径。
不,即使众人都抬头看着,苏时延也是敢如此的。
顾婉姝紧张得不禁咬唇,忽听一声咋舌,苏时延出一声不满的声音,袖中一轻便收回了手。
她顾不得礼教,提着裙裾便脸色苍白的快步离开,一刻也不敢多留。
苏时延得了乐趣,心情也愉悦许多。
见着顾婉姝落荒而逃般竟觉她有些可爱。
再见到沈延昭时,说话的音调都有微扬。
“本侯只不过离京一阵时日,皇上现下竟落得呕血卧床的地步,实在是福浅命薄啊。”苏时延笑着坐下,可笑意里全是讥讽带冷。
沈延昭倚在引枕上,脸色虽苍白,可眼里的冷意气势不减。
“皇叔何时回来的?”
他被子下的手捏紧成拳。
他一直派人搜查苏时延的下落都未曾得到一点消息,如今苏时延竟突兀的回来,着实神出鬼没,令人心悸。
“怎么?皇上是不想看到本侯回来?”苏时延殷红的唇勾着冷笑,眼里不带丝毫情绪。
丰州一行,少不了沈廷昭从中作梗。
沈廷昭笑了笑,“朕自是想看到皇叔回来的。”
脸上挂着笑,吐出的话却是字字珠玑。
“皇叔能安然回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只是这福气,倒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看见了。”苏时延挑眉,声调冰冷,“皇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他尾音拖得长,恶意的朝着沈延昭笑,张扬又邪佞。
苏时延向来如此,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故而能脱口“心比天高”,谁是天,他沈延昭如今稳坐在这皇位上,便是这云国的天。
沈廷昭倒也不跟他计较。
屋内短暂的沉默后,沈廷昭问:“皇叔可曾在丰州查到什么端倪?”
“太多了。”提及丰州一案,苏时延也难得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与沈廷昭虽不和,可在谈及正事时却不会懈怠。
苏时延语气肃然,面容冷凝。
“本侯初到丰州之际,定远侯府的账簿便已被烧毁,其中计数也无从可查,摆在明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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