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笑得怪异,“还请与我们方便。”
越影给席言的身份是他的姬妾,官员对着手里的文册看了又看,又看了看席言,低头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呢。”
等到走到无人处,那群官员放慢了脚步,其中一人凑到领头人耳边,低声问道:“头儿,是他吗?”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头儿你不是对着那幅画像早看了几百遍了吗?”
被他称作头儿的、也就是之前跟越影交谈的男人转过头,瞪视了他一眼,“我不敢确认,这种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那要留下几个人吗?”
“不用。不打扰,不调查,不出现。”他闭了闭眼,“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不是来调查户籍的,席言一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这群人个个都会武功,眼神清明,步履稳重,不似常人。
席言被怀疑了,这并未超出他的预料。当年参与目族灭族事件的人那么多,只要里面有一个聪明人,就能很容易的联想到当年的幸存者前来复仇。
他并未刻意地隐藏过自己,毕竟比起未曾预料到的死亡,反复的在等待死亡的恐惧中挣扎更加有趣。
当然,答案并不是直白的写在纸上的。
在这场游戏里,席言偶尔也会给对方增加一点难度。
他算是有点良心,但不多,而且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
多情王爷的宠妾10
门被嚯地推开,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房中。
傅铭月大大方方扫视了屋内一圈,像是久未归家的房间主人,偏偏嘴上还要装模作样的问:“他没在吧?”
席言瞥他一眼,“他在,你就不来了?”
傅铭月碰了碰自己的刀,“我不是怕你不高兴?”
“你要真怕,夜里就不该来敲我房门。还学猫叫,哪有叫的这么难听的猫?”
傅铭月面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我这不是,提醒他该走了吗?这些日子以来,他在这里待得越来越晚。嗤!都是男人,谁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
好像他的那点心思跟越影的那点心思有所不同似的,席言看着他冷笑,言语间把越影贬了又贬,忽然开口道:“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傅铭月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嗓子里,他像是猛地被人重击了一拳,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慢慢地转头看向席言。
席言慢慢说道:“你知道我留在这儿的目的,你老是跑来跑去,太危险了。”
他没功夫跟傅铭月玩什么刺激的小游戏,反倒觉得有点烦。
房间里的气氛冷了下来,傅铭月沉着声音问道,“是怕危险,还是怕被越影发现?你未免有些过于在意他的感受了吧。”
“他在我的计划里占有重要的位置。”
傅铭月压低身子,将视线与坐着的席言平齐,两眼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我呢?你连要杀皇帝的事都告诉了我,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让我躲起来就躲起来,你要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拦过你?现在你想一脚踢开我,怎么,把我当成玩意儿?”
他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他把不少人当成过玩意儿,包括赵青玉这个王爷,现在形势逆转,偏偏还是他上赶着的,心里难免窝火。
席言将手按在他握着刀柄的手上,力度不大,却让傅铭月眼神一怔,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泛白的手指。
“那你听话吗?”席言收了手,问他。
傅铭月手掌握成拳头,胸膛剧烈起伏数次,这才睁开眼睛,眼珠微微泛红,“席言,你个的迟早被我干死。”
说完这句话,他像游鱼一样利落的翻出窗子。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席言无奈的道:“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玩意儿,脾气又大,又不听话。”
算是回答傅铭月之前的问题。
一阵细微风响,傅铭月黑着脸再次出现在席言面前,唇瓣抿成坚毅的一条线。他看了席言数眼,这才说道:“我不是蠢货,你不惹我生气,我不会坏你的事。”
没等席言说话,他自顾自说道:“姓越的这几天忙着皇帝游猎的事,没空管你。就他派来守着你的那几个人,一个个的全是废物。当然,他也是废物。”
“我不信他没发现你我的事,他就是不敢闹开。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打压情敌这样的事,傅铭月做起来相当的顺手,虽然他并不想使用情敌这两个字。
这显得他像是把席言放在一个多重要的位置上一样,与席言对他轻飘飘的态度相比,太不值当。
他当年还没来京城,还在自家那小镇上讨食吃的时候,就曾做过把情人送给自己的贴身衣物,连带着一根男人用的发带一起留在人家夫妻睡的枕头边上这种事情。
后来理所当然是东窗事发,人小夫妻成亲不到半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就从中摘了桃子。
那男人也是个软骨头,居然求着女人和好,那女人虽然一直哭哭啼啼,但心是真狠,背着包袱就去找了傅铭月,说要跟他一起浪迹天涯。
傅铭月当时冷笑了几声,也没说话,对方就当他默认了下来,当即又惊又喜,脱下了绫罗绸缎做的衣服,换上了粗布麻衣。把带来的首饰换成了傅铭月的酒钱,还托人给他打了一把刀,可惜傅铭月不喜欢,扔进了柴房当砍柴刀。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大概也就一个多月,女人受够了大清早就被鸡鸣叫醒,捡着柴火去给傅铭月烧水,为他洗手作羹汤,端着木盆为他去河边洗衣服,最重要的是,她受够了傅铭月对她冷淡的态度,仿佛是把她看成什么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