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有一个儿子,她和儿子可相亲相爱了。
孩子喜欢黏她,她也离不开孩子。
当孩子“妈妈妈妈”追着她时,她可开心了,笑成了花一样。
梦里,她和一个男人领证了。
男人总是面无表情,一直在冷暴力她,可她还是笑脸相迎。
梦里,她和男人的白月光争吵,男人出现分开了她们。她气不过,推了一把,结果,男人和白月光摔了下去。
梦里,她手上铐着银色的手铐,被宣判有期徒刑两年。
梦里,她在牢里,被好几个劳改犯死命地打,背上全是伤,监狱长帮她换了好几个牢房,可她一直被欺负,她反抗了,受伤了,心越来越冰冷。
梦里,她被关进了冰库,冷得浑身抖,眼睛一闭,她看到自己死掉了。
梦里,她看到儿子在叫小三作妈妈,还说,要让小三嫁给他爸爸……
她的心,碎成了渣渣。
惊叫着,她醒了过来。
头好疼。
疼到好像要裂开了。
梦中的一切全消失了。
记不起来了。
空白一片。
可是心头的痛,还堵在那里,散不开,撕扯着五脏六腑,疼得满是眼泪,嘴里苦到不行。
“怎么了,怎么了?”
身边,忽有一个温暖的身子,将她整个儿抱住了。
怀里的女孩,在整个儿瑟瑟抖,这令顾行川跟着恐慌起来:
难道这么快就记起来了吗?
别呀!
别记起来。
苏洛睁开了眼,看到顾行川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神情那么复杂。
而她捧着头,拧眉直叫:“疼……好疼……我做梦了……好可怕的梦……”
声音是恐惧的。颤抖的。
“我给你揉揉……别怕,深呼吸,没事了,梦而已……”
他忙给她轻轻地按揉,教她吐纳。
许久后,她终于平静下来,呼吸也缓和了。
他睇着她,柔声问:“洛洛,刚刚你做什么梦了?”
他想知道她被什么吓着了。
“我……我不记得了……”
苏洛睁美眸,皱起柳眉,小脸上全是郁闷,努力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泄气道:
“完全记不起来了……”
那小表情,撅着小嘴,有点小可爱。
暗暗松下一口气,顾行川刮了刮她小小的鼻子,哄着说道:“记不起来就不记了,噩梦嘛,散了最好……”
还抱了抱。
给她以安抚。
她闭着眼,感觉这拥抱,真暖和……
“但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顾行川,你之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推开他,她望着他,莫名就有了这样一种联想。
他的心脏又紧起来:“怎么这么说?”
“如果之前我过得很好很好,为什么我的头剪成短了?我喜欢长头的,除非,我喜欢的人背叛了我,我才会用剪的方式,和过去一刀两断……”
这说词,还真是让他又惊喜,又害怕。
惊喜的是,她的言下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