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很快,五人渐渐饱腹了,彭志之的小厮叫小二上来收拾桌面。
待人都下去后,甄程开始沏茶,依次将茶水递给几人。
顾霖接过后抿了一口,清香解腻。
郑颢接过茶杯低啜饮,而后抬眸看向甄程,开口问道:“殿试在即,甄程兄却相约我等出行,可是有其他要事?”
“嗯?”彭志之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看向身前相对而坐的两人问道:“甄程兄和甄远兄约我等出来相聚,不是为了庆贺会试取得好名次吗?”
甄远无言,他对彭志之道:“我和兄长从不做这般不知所谓之事。”
会试有何可庆贺的,决定他们命运的乃是殿试。
顾霖喝着茶水眼神乱飘,不止是彭志之这么想,他也是这么想的。
甄程没有说其他多余的事情,他开门见山,对郑颢道:“殿试前,京中几位大儒会开坛授课,不知郑兄可要前往?”
“这几位大儒虽未入朝为官,但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
甄程点到即止。
大儒殿试前开坛授课,且这些大儒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
顾霖的神色动了动,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甄程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此次大儒选择在殿试前开坛授课,多半是给参加殿试的贡士们,进行考前突击恶补。
但是,顾霖不知道郑颢要不要去。
郑颢微垂眼帘,深色眼眸晦暗不明,他向来唯利是图,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如此通天大道摆在眼前,他自然要前往。
但是,郑颢微掀眼皮,深色双眸看向身前的甄程道:“多谢甄程兄好意,殿试前,我应该只会在客栈温习功课,至于大儒授课,我怕是没有福分前去观听了。”
被郑颢拒绝了,甄程没有不悦,他神色清冷问道:“郑兄为何要放弃这次机会?”
像这样的大儒授课不是每位贡士都能前去观听的,多是会试前五十才有望被大儒教授。
郑颢神色不变回道:“我劝甄程兄也莫要前去。”
甄程问道:“为何?”
若是对方担忧的是殿试前前去听大儒授课,为人所怀疑涉及科举舞弊,那么,甄程……
“倘若有大儒为我等授课,于我等殿试必定有颇大助益,但是如甄程兄所言,大儒与朝中重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等殿试前不避嫌,甚至前往大儒跟前听课,难免让人多想。”
甄程神色一动,嘴唇微张便要说话,郑颢继续道:“甄程兄必定要说,我等行得端坐得正,大儒是为我等补给不足不是透题,不必担心为人怀疑涉及科举舞弊。
但是甄程兄可有想过,如果此次我等参加大儒授课,日后进入官场,可能会被视为某个派系?”
甄程眉间一动。
“甄程兄有甄家在朝,即便去听大儒授课,他们也必定知道你和甄家是一体的。”郑颢道:“但是甄家主支关系繁杂,甄程兄应该比我清楚,何必为自己招惹麻烦。”
“还未入朝,我便被他人视为甄家派系了。”甄程冷冷道。
甄程的脸上划过几分显而易见的厌烦。
郑颢沉稳道:“事实已定,甄程兄不必烦忧,无论如何坚持本心即可。”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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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程抬起眼眸看向他问道。
他从一出生,一踏入科举身上便盖上了甄家的印记,从此之后,甄家荣耀他便荣耀,甄家衰败他亦衰败。
那郑颢呢?
依照对方沉冷的性子,在派系林立的朝廷,如何走下去?
顾霖三人在旁听着没有说话,郑颢和甄程谈论的话题太过跳跃,他们不知怎么就说到朝中派系上了。
“既入此局,我便顺应本心顺势而为。”
第一次,郑颢在甄程几人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锋芒。
他神色坚定沉稳,没有丝毫迷茫,眉间眼底皆是自信,而面对这样的郑颢,彭志之和甄远觉得很是陌生,对方往日是沉敛稳重的,如今却锋芒逼人。
看着郑颢面如冠玉的俊颜,他们思绪恍惚,忽然记起对方十一岁开蒙读书,第一次入场科举便连中小三元,继而夺得乡试案,会试榜,此等人物若非稳重自持,名气早便传遍整个越明府乃至诸多府城了。
平日沉稳内敛不代表毫无锋锐进取之心。
比起在场几人的惊诧,对于这样的郑颢,顾霖是最不惊讶的那个。
虽然郑颢没有同他说过具体的志向,但顾霖深知,郑颢不是普通人,原着中未及而立之年便统御天下的摄政王,怎么会是普通人。
无论是如今还是未来,郑颢从未迷茫混沌过,他目标明确,无需家中长辈激进,便比同龄人和同阶段的人多走几十步几百步,他运用自己的天赋辛勤,精神意志,城府方式得到想要的一切。
望向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顾霖的心神不禁被吸引了。
他想如今的郑颢与原着走向完全不同,不用再手染鲜血杀出一条路,对方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亦不会像原着的摄政王那般冷血冷心,草芥人命。
郑颢骤然回眸,视线与顾霖的目光对上,深色的黑眸褪去锋利,看似冰冷却蕴含着淡淡的温情,好似无限包容眼前被注视的人。
顾霖亦对望过去,唇边露出微笑,代表着他对郑颢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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