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旗把人带进了江禹的办公室,江禹的电脑并没有上锁,可见是没有重要文件的,但赵明晰还是找了,找了三遍也没有找到,放下心站起身。
方旗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哥?”
“没什么事了,我走了。”赵明晰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禹在医院醒过来已经是深夜,身上只有一个钱包,里头好歹有卡有钱,但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任何人,床前也没人守着,他直挺挺的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清醒了想起自己昏过去前赵明晰说的话,猛地坐了起来,扯到针口血一下回流。
坐起来太猛眼前都晃了一下,整个人又倒了回去,下一瞬就有人把他按住,针口被重新处好。
他身上好几处骨裂包的严严实实,也去不了哪里。
跟小护士接了手机,记住的只有三个电话,自己的,赵明晰的,工作室的,他打到工作室找了方旗,让他给自己买个新手机,买张卡送来医院。
已经是深夜,方旗并没有听清后半句他在医院,翻了个身跟他说明天再说就接着睡了。
第二天打江禹的电话打不通,返回去找记录打过去才知道人在医院。
“草,你怎么搞成这样?陛下知道吗?”
“对了陛下昨天还来工作室了,他看了下电脑。”
江禹嗯了一声。
方旗觉得不对,“你这谁打的啊?报警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他淡道,装上电话卡第一时间就给赵明晰打了电话。
私人号码的电话赵明晰基本都会接,即便是陌生号码。
结果对面并没有声音,他拿远了些,通着,打错了?
正想挂断。
“对不起。。”
“你别赶我走。”江禹的声音及其难听沙哑,“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明晰没有立刻挂断,好一会才道:“你是因为我生气才认错,你不是没有撤走的机会,但是你没有。”
“我忍不住——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就非常、非常、痛苦!我不明白他们哪里吸引你,我控制不住!”
“我想学,但是你还是不会看我。”他在病床上蜷缩起来,捧着手机好像在捧什么宝物,要不是他做不了大动作,方旗甚至怀疑他会在病床上对着手机跪下。
江禹像是已经疯了,不顾他在场,他心惊胆战,连呼吸都放慢了。
“你痛苦?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东西要是流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我他妈没有当GV演员的爱好!”他顿了一下又道:“忍不住就不用忍,我也不用留忍不住的人在身边。”
他的情绪相对于昨天来说已经算是平静了,再生气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深吸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只看自己高不高兴,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你最好别出现,我不想又把你打进医院。”
“你这种。。。我看不上也不想要,你的东西这两天会送到我送你的那套房子,你明白。”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吃饭了。”温谦把汤端到餐桌上。
“就来。”
温谦昨天晚上没回去在客房睡了一晚上,担心半夜赵明晰半夜会想要去医院看江禹或者想不开。
给人盛汤的功夫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我多熬了些汤。”
赵明晰拧了拧眉:“死不了,你想的话可以自己去看看他。”
温谦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担心。”
“现代医学发达,救护车很及时,在医院自杀抢救的成功率非常高。”
“。。。。很有道。”他把汤放在赵明晰面前。
赵明晰没了胃口,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想别人高兴,“我就是这种人,让我吃亏我不会再给他机会,让我不高兴的也是。”
他是想借此让温谦走的,现在当真是烦躁到只想自己待着。
温谦听不懂一样,还附和他:“这样很好,不会吃第二次亏,不要太生气,对身体不好。”
“先试试这个汤。”他熬了两个小时。
赵明晰不说话了,拿着勺子开始喝汤。
吃完饭搬家公司的人也来了,赵明晰想到江禹就烦,在庭院修剪花草,还是温谦带着人上去收拾的。
搬家公司速度很快,赵明晰给他们发了个地址,然后直接让谢白过去给他们开门。
“不用收拾,他们把东西放下你关门就能走。”赵明晰并没有让人把江禹的东西清扫出来,直接把东西原封不动的让人给搬了过去,除了床。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恨到连对方用过的东西都不想留着了。
他给谢白打完电话之后在秦墨白给他做的竹椅坐下,温谦提着小药箱过来。
“该换药了。”
赵明晰正想接过,他却低身一躲直接单膝跪下,裤子脏了也没在意,轻轻的把赵明晰脚背上的止血贴揭开,这是昨天打江禹的时候没注意被玻璃碎片划到的。
他低眉给人清洗着伤口,赵明晰看他抿着的唇,脚趾动了动,差点用脚去抬人下巴。
太不尊重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是在床上还好说,他这会对温谦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想秦墨白了。
温谦感受到他一瞬间的紧绷,“疼吗?我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