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未干,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门外是田嫣然。
她额头有薄汗,气息不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田嫣然一把将我抱住,然后失态的松开。
“我找了你很久,阿晟,别赌气了,跟我回家。”
我不适的挣开,田嫣然的手僵硬的举在半空。
“睡在地上不舒服,我在外面住几天吧。”
田嫣然抢白:“你一个人,住在……”
话没说完,她看向桌面。
“你在写什么呢?”
我不动声色的折起信纸,“没什么,想写信问问朋友的近况。”
田嫣然没纠缠,自然的开始给我收拾行李。
我按住了她的手。
田嫣然低头,语气无奈;“你懂点事好不好,不要再闹了。”
“你从乡下回来后就变得不如之前大气了,跟孩子都要计较。”
田嫣然的声音在我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听她说不下去了,我才开口。
“我们是未婚夫妻,为什么你默许了我睡在地板上?”
不等她反驳,我接着问她。
“因为周策在对么?无论你承不承认,在他面前,你下意识的避免和我过于亲密。”
“这骗不了人的。田嫣然,你骗的不是我,你是在骗自己而已。”
“每一次,每一次我因为周策吵闹,你都振振有词,你说你不过是照顾他是个孤儿,看他可怜。”
“这些说辞,究竟是用来搪塞我,还是用来洗脑自己呢?”
“田嫣然。”
我轻声叫她。
“我放过你了,你什么时候放过自己呢?”
田嫣然一震,脸色白了。
好半天,她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接你。”
说完,逃似的走了。
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我合上房门。
婚姻这场修行。
我用尽一生,最后还是狼狈离场。
如今我如梦初醒。
可田嫣然还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
田嫣然走后,我收整行囊,去车站买了火车票。
然后出门,和复习班的同学一起吃饭。
之后大家就要天南海北的求学了,再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饭吃的差不多,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有些醉了,他知道一些我和田嫣然的事情。
他声音响亮,满是欣喜:“阿晟!我真为你高兴,真的!咱们大好年华,就应该努力学习,报效祖国,我为你的选择开心,为你的前路欣喜。”
我眼中不自觉含了泪。
重生后,这是我第一次想哭。
我举杯敬他。
为青春的友谊。
也为美好的祝福。
一夜好眠。
从招待所醒来,我直奔火车站。
临行前,我将那封新留在了招待所的前台。
出发前,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我好像看到了田嫣然的焦急的身影。
没有细看,我踏上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