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寨子里的赤脚医生,后来在镇诊所坐诊,他人很好的,没事的时候会教我一些简单的医术。”年轻人晃了晃自己受伤的胳膊,笑了笑,说:“我自己包扎的,还不赖吧?”
林铮点头,道谢:“那样最好不过,他失血过多,可能还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年轻人离开了,片刻后领着一个背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去而复返。
“你好。”林铮打招呼。
中年医师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放下药箱,让年轻人帮忙扶起受伤工人,用镊子小心翼翼掀开伤口处的布料。
那名工人昏迷中闷哼了一声。
李伯登时神色无比紧张,问道:“许大夫……我侄儿他到底被什么咬了?”
许大夫端详了一眼伤口,从老花镜后乜斜了李伯一眼,不确定道:“李癫子,现在知道关心你这侄儿了?”
“我……”李伯被问得哑口无言,嗫嚅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许大夫放下镊子,拿出剪刀道:“看牙印不是人咬的,但我行医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这种伤口,看起来像野狗,可能需要注射血清。”
林铮道:“哪有血清?”
“镇医院,但那里都是丧尸,你们去了也没用。”许大夫剪掉工人伤口附近的衣料,用消毒棉签擦干净血迹,敷上草药,缠绕纱布,道:“现在只能先用土方处理一下,静观其变。”
林铮想到了之前在张坊镇医院聚集的病人,没再做声。
许大
夫替那名工人处理好伤口,又问年轻人道:“你受伤了?拆开我看看。”
年轻人咧嘴笑道:“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年轻人灵活地晃了晃胳膊,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姿势。
“拆开,我看看。”许大夫语气严肃,不容反驳。
年轻人微微一怔,随后无奈看了林铮一眼,佯装委屈说:“伯父,好歹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
林铮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大夫:“拆开!”
年轻人无奈,说:“好吧。”
年轻人拆开包扎好的伤口,许大夫瞧了一眼。
年轻人道:“我都说了没事。”
林铮注意力集中在昏迷工人身上,随口道:“许大夫也是关心你。”
年轻人点点头,许大夫推了推老花镜,表情有些微不自然。
林铮问道:“怎么了?”
许大夫收拾好医药箱,道:“没事,一点小伤。”
内院有人叫许大夫,许大夫起身对年轻人道:“冬生,你也跟我来,刘天那里你负责盯着。”
程放看着许大夫的背影,皱眉道:“这个许大夫有些奇怪。”
李伯叹了口气,道:“许大夫他人就这样,年轻时候工作上受了点委屈,后来性格一直很古怪,但他人很好,医术也很高明。”
林铮点了点头,没多在意。
日头偏西,那名工人一直陷入昏迷,期间朱海峰回来了。
朱海峰将修理工具哐啷一声丢旁边,一屁股坐地上,擦了擦
满额头汗,见只有林铮一人,问道:“多多呢?”
林铮有些困,正打着盹,朱海峰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问你话呢,多多呢?”
林铮艰难抬起眼睑,看了朱海峰一眼,迷迷糊糊道:“走了。”
朱海峰在林铮身边坐下,问:“你说什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