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故慌忙的摇摇头,哭腔里带着委屈,“不……不是我……”
眼中模糊的世界里,是一张张看不清,肆意宣泄愤怒,指责他的人。
林榆故感觉不到心跳在加快,全身血液倒流而渐凝。
“安然?”
他忽然看不到他,连忙找着他,发疯般的喊着他。
砰的一声异响,随着沉重而又清脆的破裂声,林榆故晕倒了。
他额头流出大片的血,倒在地上,血液肆意流出,地板雪白显得格外的刺眼和渗人。
安然瞪着人群。
“七叔,连你也凑热闹!”
“你不知悔改,我这是替你妈在教训你!”
三四十个人,仿佛有了带头的主心骨,齐齐的瞪着他。
保安已经将他们围住,强行送出去,意见不和,甚至开始动手,扭打起来。
隐藏着愤怒的火海,一触即发。
安然抱起林榆故,保安围在一起,护着他们往门外疏散。
“今天这场婚宴,各位能来也是给我妈面子。以前我们家穷,没能帮的上村里各位长辈。”
“但这些年,少不了妈里里外外的帮衬,村子里要盖房修路,种田耕地,我哪一样没出过钱,尽心尽力为村里着想,为你们我也算是尽职尽责,还送当年的入学之恩。”
“我这身衣服,本来也值个几万块钱。大家要是想给个薄面,就停下来,以后不许在插手我们家的家务事。”
“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安然说完,匆匆的走着,救护车滴滴的,快速通行着。
“先生……呃……”
安然看了眼护士,有口难言的样子,猛的捏住林榆故脸颊,扭了过来。
还在哭,眼尾又坠落着泪珠,苍白的脸颊,多着两行清泪痕。
林榆故就这么紧紧的抓住安然,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放手。
护士看着两人,眉眼惋惜着,忍不住吹了吹他额头上的伤痕。
手上包扎的动作更轻了。
“先生,没什么事,一点破皮伤,有道痕迹比较深,小心不要遇见水,免得留下疤痕。”
安然胸膛前的肉被攥紧。
他脸色低沉了些,“不会有事的,破相了也是你。”
林榆故听了这安慰不想安慰的,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安然心里有点虚,撇开了头。
护士笑笑,“多注意,会好起来的。”说完给他头上包扎好。
安然接到电话,顿时解脱。声音不免轻快些。
“嗯,对。你们的损失,我会全权负责。”
“不愿意的就送到派出所,说聚众闹事拘留,不想走的,就别不用管了,房间开到他们愿意走为止。”
安然听到七叔要见他,不然就碰瓷饭店,他已经不打算在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