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下菜,转身拿着桌面,有着手臂粗的擀面杖。
安然没抓住急跑的林故,匆匆落下两滴泪,他收回了手。
内心叹息着。
“妈。哎…!”
安然的耳朵痛的红肿,粗暴的被拧了一圈又一圈。
膝盖挨了两棍,猛地跪地。
“给你爸磕头!”
安然照做,一连对着上方的牌位,磕着三个响头。
背上顿时挨着两棍。
“你是怎么答应你爸的啊,说让你找个好人家,知冷知热的,有个体己人,你到好,在外面拈花惹草,跪好,当着你爸的面忏悔!”
说一句话,安然的后背多一条棍痕。
“啊…妈!”
“妈!我也不知道,那这种事情,怎么说的清楚呢…”
安然背后砰砰又下落着擀面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让他跟着你,你怎么好意思的,啊!”
“你大他多少岁,你不清楚啊,供人上学,给人买房,你看看你猪脑子都干的什么好事!”
“你要人家拿什么还你这些年的恩情,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就接受,你就这么毁了一个好孩子!”
安然闷声不吭,“你打吧。”
棍子一棍棍的落下,背后痛到没有知觉,他隐隐闻到血腥味。
空气飞舞着些绒毛,衣服被打破,安然疼着脸色发白。
“我真恨不得打死你!”
“生出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竟干些让你妈丢脸的事情。”
“你让街坊邻居怎么议论我们,怎么看你!你怎么跟你死去爸交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妈,你就当多了儿子吧。”
他说的很小声,母亲一样听见了,愤恨的打在他身上。
擀面杖断成两半,滚落在了地上。
“家丑不可外扬,你干出去找他,就别再回来认我这个妈!”
安然一瘸一拐的爬起来,顿在原地没说话。
他怕林故做傻事。
——
记忆
大冷天的很少有人出来,荒废的湖水一个接着一个。
结冰的水面破了一个洞,林故本能的挣扎着,意识沉沦着。
湖水冰冷刺骨,他却再也感觉不到痛觉了。
眼前的一幕幕,回放着他们刚见面的时候。
黑色宽大的伞下,身穿长款羊绒风衣的男人,指尖若隐若现着点点星火,烟雾随风而散。
他记得那双穿在他脚下的皮鞋,很锃亮,漫不经心的踢踏着,底下的那块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