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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许久许久。
凌鹿音终于出声，却是说道：“本王会留下书信，让他们莫要怪罪于你……”
“这里没有笔墨纸砚，你写不了的。”顾子奕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不该和我一起跳下来的。”
他突然很懊恼，如果凌鹿音没有随他一起跳下悬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半晌，凌鹿音才极轻的笑了一声。
随着衣袂轻轻摩擦的声音，她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摸摸他的脸，却找不到方向。
顾子奕握着她的手，缓缓低下头。
而后便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响起：“子奕，你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
“自你出征，我与你分离之后，走的每一步，算计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万事不悔。”
顾子奕眸光一颤。
凌鹿音继续说道：“所以之后，去边关救你突围，不悔。”
“与你一同跳下悬崖，不悔。”
“如今双目失明，亦不悔。”
凌鹿音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子奕，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明伟大……”
顾子奕怔然许久，心也仿佛被丝线缠绕紧紧绞在一起。
许久，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的涩然：“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你是个比谁都擅于伪装的凉薄之人，为了想要达到的，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可以包括你的感情。”
凌鹿音唇角的自嘲更深，仿佛在灵魂支离破碎后又再度重塑，却已经有了裂痕。
“本王……永远都是胤朝的摄政王，为了胤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顾子奕早便知晓，轻笑一声：“姑姑的苦心，我自当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