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见到她,你帮我问?一问?……她还在生我的气吗?告诉她,不要不高兴,我很想她。”
乔胭好奇道:“你做什么惹她生气了啊?”
雾楼挠了挠脸:“忘了。”
……还真不冤啊。说不定就?是这种狗屎记性?把人家气跑了的!
雾楼噼里啪啦说了好一会儿,耳垂上有个痣这种小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最后咂摸着嘴说道:“其实返魂香毒素基本无可解。”
乔胭捋袖子:“你玩我!?”
雾楼:“小年轻别激动……对别人无解,但对你来说很容易。只需要学会漱冰琴谱中‘幽霜引’一曲即可。”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得了漱冰琴谱?”
雾楼:“整个秘境都是我的陵墓,你自己墓里发生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乔胭惭愧:“不好意思,目前还没?死过?。”
雾楼钓了老?半天鱼,一条都没?钓上来,他困惑地?拿起鱼竿一看,发现自己忘记放鱼饵。他重新放鱼饵的时候就?对乔胭解释:“千年前空桑国人痴迷寻求起死回生之法,中毒者?颇多,这是吾与吾妻合力所谱之曲。以幽霜引为媒介,方可逼出毒素。”
乔胭回到房间?。
屋内很安静,谢隐泽还昏睡着。桌上摆放的药碗空了,空气中弥漫着涩苦的药味儿,她走过?去把窗推开?了,就?坐在窗边看起琴谱来。
说实话,她对音律一窍不通。琴谱一直悬在乔胭的紫府上,每次她内视己身时都能看见那些发光的黎文,但太过?晦涩,还有许多古琴术语,她看懂都成问?题,更别提学了。
约莫是琴谱太催眠,她看着看着就?在窗边打起了瞌睡。周身好冷好冷,这是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梦境。
一个女人怀中抱着襁褓,踽踽独行在雪夜中。
她行过?的路径,留下一连串梅花似的血迹。风急雪厚,淹没?到她的小腿,可她衣服却单薄得很,嘴唇冻得发紫,婴孩在她怀中发出响亮的啼哭。
一个男人从身后追上来,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
在梦里看见亲爹的脸,乔胭是有些惊奇的。这似乎是更年轻时候的流泉君,多了几?分急躁和冒进,他牢牢抓着女人,看了眼来路昏沉的天色,沉声道:“再往前走,他会杀了你的。”
女人敌不过?他的力气,在推搡中跌倒在地?,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角,指骨因用力而泛出极度的苍白,清冽的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滑落,泣声悲怆。
“乔晏渺,大夔没?了!我爹我娘都没?了……”
乔胭手一滑,从打盹中惊醒。她分外茫然,这不像是她的梦,梦里的女人不是她娘,也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她摸了摸眼睛,摸到湿冷的泪痕,梦中的她似乎也能体会到女人的悲伤,情不自禁为她落下泪来。
正茫然间?,她感受到一股视线,抬头和对方对视了个正着:“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声?”
谢隐泽紧抿着唇,一眼不发。身体躺得板正,看上去很是僵硬。
“醒了就?好,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喝水吗?”乔胭又问?。
谢隐泽表情隐忍,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拿走。”
乔胭:“啊?”
“拿走……你的蛇!”
“哦哦哦……”乔胭是说从今早起来手腕就?格外轻松,原来是瓜蛋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腕子上滑了下来,眼下就?盘在谢隐泽颈窝里取暖。难怪他动也不动。
“瓜蛋,快过?来,别去打扰哥哥。”乔胭拍了拍枕头,瓜蛋张开?蛇口小小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游到乔胭手臂上盘起来。
瓜蛋隐没?在她袖子下的那刻,谢隐泽瞬间?就?坐了起来,脸色黑如锅底。
看他这股利索劲儿,伤口应该已经无碍了。下一刻,乔胭却又见他直挺挺倒了下去,伤口血迹崩裂,渗透了绷带。
“你别生气啦,是你昨晚烧成了个火炉,瓜蛋觉得暖和才?盘上去的。”乔胭一边给他换药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