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世桉否认了他的说法:“我从不这样认为,我只是觉得……”停顿,低头,仿佛在思考,试图理解某种行为方式,与其说是回答,倒更像一种猜测:“只是失去了活着的动力。”
赵思礼眉头拧得很深:“爱情不是全部,你难道没有想过,你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会多痛苦?”
“开个玩笑。”话锋一转,他眼底的郑重渐渐化成了抱歉:“吓到你了?”
见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林世桉这才意识到不妥。离开座椅半蹲在赵思礼面前,难得露出了几分无措:“你别生气。”
赵思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静默让时间和空气的流速变得缓慢,林世桉舔舐干紧的唇缝:“你后悔了?”
赵思礼想了想,摇头。
虽然不认同林世桉刚刚的玩笑,但在内心最深处却滋生出了一些病态的渴望。
大约是受到赵建于和秦怀的影响,忠诚这两个字已经快要成为了他的一种执念。
所以林世桉的保证在他眼中才会尤为珍贵,以至于,让他决定和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步入婚姻。
林世桉带着些许试探向他靠近,在赵思礼的默许下,按住了他的后颈。
额头轻轻抵着,形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密姿态。
他说:“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
更亲密的事他们不是没有做过,赵思礼却无端端颤了眼睫,清晰感受到了正在加速的心跳。
不管这种珍视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都喜欢并享受着这种感觉。
最终,还是按照赵思礼的意思加上几条补充条款,正如赵思礼所说,这是他的诚意。
从律所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还差一张证。
林世桉打开车门:“明天我去接你。”
赵思礼下意识问:“干什么?”
对面楼里突然涌出一大批人,笑着讨论哪个餐厅味道更好,大概是加班后的犒劳。短暂的喧闹后再次归于宁静。
城市里很难看见星星,霓虹和灯火使得星光黯淡,仅零星可怜的几颗能为肉眼捕捉。
林世桉扶着车门,路灯和霓虹不如他的目光明亮:“去将我们的关系合法化。”
“明天?”赵思礼迟疑:“会不会太匆忙了?”
明天上午有会,他不保证可以准时结束。
秋意刚刚露了个头,夜风拂过耳畔,树影晃动。赵思礼突然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会造成误会,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赵思礼的影子延伸至林世桉脚下,他挪动脚尖,让人影重叠,开了个半真半假的玩笑:“但夜长梦多。”
他瞒着所有人和一个认识两个月的男人结婚了
这么一来,赵思礼就不得不回趟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