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人望过来,许久,问道:“不接?”
赵思礼盖下屏幕,拿起烟盒,反问对方:“介意吗?”
“你随意。”
“谢谢。”赵思礼拿出一根,落下车窗。
清晨的气温没有那么灼热,吹来的风里带着雨后的湿润气息。赵思礼偏头,在半明半暗的天色里吐出一口浅白的雾。
对方拾过他的烟和火,拿了一支噙在嘴里,打火机却怎么都点不着。
赵思礼望过来时对方已经将打火机放下:“可以麻烦你吗?”
不待他回答,那双水墨一般的眼眸便凑近些许,在清晨的微风里,借他的火,点燃了自己嘴里的烟。
呼吸短暂交错,赵思礼又闻见了那股淡淡茶香,忽问:“你用什么香水?”
白雾将对方的五官渲染得更加淡薄,他夹了烟,眸色很淡:“我不用香水。”
大约是香氛一类。
赵思礼没再继续问下去。
…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听见这段提示音,秦怀起身,再一次走去阳台。
一晚过去了,赵思礼从未这样夜不归宿过。
天色微熹,楼下渐渐有了人声。
赵思礼没有可以留他借宿的朋友,秦怀根本想不到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他毫无头绪,找都不知该从何找起。
快六点了,秦怀再一次拨通赵思礼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他在客厅和阳台开回踱了不知多少回,终于按捺不住,拿了伞出门去找。
漫步目的总好过在这里干着急。
八月天,即便下了场雨,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数不清的燥热因子。秦怀在电梯里接到家里的电话,几句搪塞过去,大步迈下台阶。他穿着昨晚的衣服,后背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停在单元楼下迟疑了几秒,想着以赵思礼的性格,即便再恼也不可能不去公司,便想去他公司楼下守株待兔。
正欲走,就见不远处停着的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落回去。
回来就好。
秦怀长舒一口气,正要叫他,另一边的车门在这时打开,下来一个颀长挺拔的年轻男人,他背对单元楼,叫住赵思礼,递来昨晚秦怀亲手为赵思礼系上的领带:“你落了这个。”
风拂过,将赵思礼的黑发吹得微微凌乱。他侧首接过,露出脖颈一小片皮肤,恰好让秦怀看见那处不知缘何生出的红痕。
绿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赵思礼握住领带,回头的刹那,看见了不远处执伞怔然的秦怀。
他们都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和赵思礼的这段感情中秦怀从未体会过热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