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帙不说话,只是淡淡地侧过眼眸看着他。
看哨兵难耐地抓紧他肩头的制服,用脸颊在他颈侧磨蹭,见应帙没有阻止他,便得寸进尺地尝试着去轻咬颈带周围的皮肤。
啃咬的力度逐渐加重,遂徊的耐心也在逐步告罄,“应帙,应帙……”他喃喃着向导的名字,碧色的眼因为欲求不满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雾,如同翠色冷玉浸入冰泉,声音又轻又软,好似猎人在哄骗不知危险的羊羔踏入他布置已久的陷阱,“解开它,解开颈带好不好?帮帮我……”
尖利的牙齿在颈带上留下咬痕,遂徊在晕眩和易感症状中失去对力道的掌控,利齿划破应帙颈带周围的皮肤,渗出星星点点的血珠,下一秒,遂徊就伸舌用力将它们舔舐干净,还不知足地想要顺着伤口得到更多的鲜血。
应帙因为痛意皱起眉,终于用力掐着哨兵的下巴,强迫他重新靠回椅背上。
遂徊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身体无力地顺着应帙动作,并不反抗,但目光却是沉甸甸的,落在向导的颈侧,里面写满了贪婪与痴迷。
“别借题发挥,遂徊。”应帙并不因受伤而恼怒,看着遂徊此刻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反而觉得有趣。
遂徊的视线动了动,有一瞬间的停顿,又抬眸看他。但紧接着哨兵突然发难,张口就要去咬应帙的侧颈。
因为应帙手还在用力卡着遂徊的下巴,后者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用全力去挣脱向导的束缚,所以应帙得以轻描淡写地避开遂徊的突然袭击,甚至还留有余力回眸戏谑地瞥他一眼。
“应帙!”遂徊隐约有些被揭穿的恼羞成怒,“就让我咬一口怎么了。”
应帙双指掐着他的下巴,左右摆弄,淡然地观察评价道:“你并不需要双重标记,遂徊,精神高度兴奋引起的轻症易感状态,你的后颈上还留着我的标记,只需要额外提供一些向导素就已经足够安抚你。”
“就当是给我一点奖励。”遂徊讨价还价道,“我方才在模拟场上的表现不好吗?”
“你表现得很好,非常好。”应帙不吝啬直白的夸赞,“赛场上的你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非常的耀眼,大家都在看你。”
“……”遂徊眼角因为情绪激动和羞涩浮现蛇鳞的纹路,他再次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应帙……”
“但你表现优异和标记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应帙毫不留情地打断道,“而且仅仅是在一场十人训练赛中夺冠而已,你就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和我提要求,遂徊,是谁给你的胆子?”
遂徊:“……”
遂徊被应帙不留情面的嘲讽气得龇牙直吐信子。
应帙松开了手,垂眸直起身想要往后退,但就在此刻,遂徊倏然反客为主,一只攀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臂揽过他的后颈,倾身凑上来,用嘴唇封住了这双让他生气的唇。
时隔多日的亲吻带着几分撒气的意味,一触即离。虽然看起来这个吻完全是遂徊突然袭击的成果,但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应帙的默许,遂徊不会有机会碰到他。
宽大的机舱座椅挡住了他们的全部动作,训练室门外有关心发展的同学朝里探望,却只能看到应主席将身体探下去关切2号哨兵的身体状况之后,就再也没直起身来。
有人故意开玩笑:“他们不会在座椅后面疯狂交换体液吧?”
“哈哈哈,有可能。”有人配合地回应。
但事实上,所有人都默认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所谓的绝不可能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真实地上演着。并且被哨兵冒犯的应主席还轻声笑起来,纵容了对方的无礼:“既然额外的向导素也提供了,现在,你该起床了。”
“机械高塔”模拟训练赛的录屏经过一个下午时间的发酵,迅速风靡全塔,少数精彩击杀片段甚至火到了外网上。遂徊作为其中当之无愧的主角,他的名字在当天夜里直接屠版了整个学生论坛,风头一度盖过了耿际舟精心炒作的黑暗哨兵复学话题。
不过这一切,比赛当事人并不清楚,反倒是当事人的舍友乐呵呵地刷了半个晚上的帖子。
遂徊吃晚饭的时候就几乎困到了半昏迷的状态下,本以为洗澡结束之后会清醒一些,还和应帙说待会想跟他聊一聊新队友的事情,结果就吹个头发的功夫,他趴在床上像头死猪一样彻底昏迷,毫无哨兵的警醒,还是应帙费力把他在床上摆好,盖上了被子。
网上对于下午训练赛的评价众说纷纭,最开始都是一边倒的称赞,扒出遂徊的学生信息之后,就出现了敌对的声音,怀疑这是塔的阴谋,召集九名演员陪遂徊打假赛,造神,强行给贫困生高光时刻,骗学生去找贫困生组队。
后面又扒出来遂徊目前和应帙组队,队伍成员还有两名军校生,一名待定。底下一连排的都是心疼应主席,肯定是校方施压,迫使他不得不组出这么一支纯粹为了政治正确而存在的队伍。
应帙饶有兴致地浏览着帖子,没一会忽然收到耿际舟的来信:
副主席先是给他转发了几个论坛的帖子链接,又感慨道:[我们塔的学生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应帙,你平时的人缘和形象塑造得多好?遂徊现在网上评价两极分化,夸他的封他塔内哨兵首席,骂他的说他校长私生子,但不管是夸他的还是骂他的,居然没有一方将炮火转移到你头上,都认为你这个罪魁祸首是最无辜的小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