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阁,一处隐蔽的偏殿之内,一张木质长桌之上,香炉袅袅。
此刻,有两道身影,正相向而坐。
其中一人,面上一道伤口十分可怖,周身衣袍焦黑一片,狼狈之极。
而其对面之人,一声蓝色道袍,须发皆白,原本的仙风道骨之姿,早已荡然无存。
此刻,其面色阴沉,隐有阵阵黑气散出。
“齐喧,你修炼阴煞诀仅有数月,此次宗门小比,为何枉顾师命,竟如此草率,轻易将阴煞之气逼出体外,难道不怕遭到反噬?”
王师叔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目光阴冷的扫向对面之人。
齐喧听闻,身躯一震,面露恐惧之色,慌忙跪在了地上:“师父!弟子与那暮明以往有过私仇,今日一时冲动,就想用那阴煞之气伤其神魂,还请师傅恕罪!”
“日后弟子定不再敢,必将努力修炼,早日练成阴煞诀,以助师傅一臂之力!”
王师叔见其全身剧烈颤抖,面上嘲讽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想到什么,语气一缓道:“好了,今日之事为师不再追究,为师也只是怕你因一时的意气用事,反遭阴煞之气的反噬。”
“要知道,这阴煞决虽一开始修炼痛苦,需以莫大毅力方可修成。但一旦修炼至大成,便可轻松突破至元灵期乃至地灵期,甚至修炼到天灵期,也不无可能。”
“若非此阴煞决如此逆天,对修炼之人有严格的天赋要求,而你的几位师兄都无法修炼,为师也不会苦寻数年,才终于将你收入门中,希望你能够早日修炼至大成境界,才能继承为师的衣钵啊!”
齐喧听着王师叔恳切的话语,心中更加一片火热,忙应道:“弟子明白师傅的苦心,还请师傅放心,日后弟子定更加勤于修炼,不敢耽搁分毫!”
“只不过,那暮明的存在始终是弟子的一块心病,今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弟子难堪,也是抚了师傅您的面子啊!”齐喧目光微闪,旋即又道。
王师叔听闻,目光看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番齐喧。
就在齐喧后背冷汗渐渐冒出之时,其突然说道:“也罢,既然你对暮明此子如此难容,为师自会出手,帮你一绝后患。”
齐喧听闻,面露喜色,忙低头拜谢道:“多谢师傅!有师傅出手,对付暮明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王师叔听闻,似乎很是受用,摆了摆手道:“区区一聚灵期的小子,倒也不用为师亲自出手。只不过,如今你前脚刚刚击败暮明,此子后脚就消失,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且等风声过了,三年之后,为师自有办法让其消失。这几年你且在这里安心修炼便是,切记不要再去招惹是非!”
齐喧听王师叔如此说道,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再次拜谢一番,退出了偏殿。
偏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良久,王师叔端起桌上的茶杯,低头一口饮下,缓缓道:“此事你如何看待?”
一旁的阴影处,蓦然走出一人,其身材高大瘦长,面容英俊,赫然便是王师叔的大弟子。
其大弟子走到王师叔身册站定,道:“回禀师尊,这齐喧在小比中公然释放阴煞之气,在场的只有那张姓师兄为高阶修士,不过也只是元灵初期而已,就算有所察觉,量其也不明所以。其余外门弟子均为聚灵期,更是不足为虑。”
“只不过,师尊真要为了这齐喧的一己私仇,三年后对那暮明出手?虽然只是一外门弟子,但若是被有心人察觉,怕是给师尊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哼!这齐喧身为阴煞丹炉鼎,为师不允许其有任何杂念,影响到阴煞丹的大成。”王师叔冷哼一声,目光阴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三年,在其献祭之前,还是要稳住此子,供其全力以赴修炼阴煞决。”
“至于那暮明,三年之后,齐砚山就要开启了,到时找个缘由让此子也参加,以齐砚山的险境,此子必定存活不下来。到时,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炼丹阁。”
“待那齐喧献祭之时,便是我王丙山进阶天灵期,一统丞天宗之时!”
王师叔端起茶壶,缓缓饮下,目光逐渐狰狞。
……
清晨,丞天峰上,山风阵阵,树影重重。
暮明走出小院,匆匆御剑而起,很快来到了宗门内的一处坊市。
其在坊市内走了一圈,并在其中几个摊位逗留一番,很快购买了一批灵兽丹。
这段时日,那蓝色小蛇的食量愈发惊人,上一次购买的一批灵兽丹,早已在小蛇一次修炼睡醒之后,全部吞食一空。
若不是暮明此刻的储物袋内元灵石颇多,恐怕还真负担不起这个败家子。
暮明有些无奈的想到。
思量间,他准备返回小院,继续修炼。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其面前,拦住了去路。
暮明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只见拦在其面前的,是一名面容普通的灰衫弟子,其面上憨厚之极。
灰衫弟子见暮明面露不快之色,忙道:“暮兄,在下庄起,乃是今年与你一同入宗的外门弟子。那日见暮兄与齐师兄在比武台上大展身手,竟然能够重搓齐师兄,在下实在钦佩之极,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暮明向其扫了一眼,悄然给自己的双目施加了一层望灵术,只见此人境界只有聚灵三期的样子。
不知此人打着何主意。
暮明心中暗道,倒也不置可否的随其走到了坊市边的一处树林旁。
庄起憨厚一笑,挠了挠头:“暮兄,其实……在下是有一事相求的。”
“那日我见暮兄的灵兽,属实凶猛异常,似乎是一条变异的蓝鳞蛇,能否忍痛割爱,将其让与在下?暮兄放心,在下保证付出让你绝对满意的元灵石!”庄起面带兴奋的说道,彷佛此蛇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暮明听闻,双目一眯,冷冷道:“若是只是这件事的话,还是没有谈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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