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告诉你就是了……”话虽这么说,康襄语却还还故意拖长音卖关子,“他就是……”
戈锐斜她一眼。
康襄语神秘兮兮的表情瞬时跨下来,挠着墙扁着嘴悻悻地吐出个名字:“何恣清。”
“……”戈锐有点无语,主持界大哥大的鸽子都敢放,她还想不想在主持界混了!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啦,谁让他档期那么满,只有今天才有空闲,你又偏偏在今天开演唱会……”
康襄语和戈锐说的话,陶瓷一句都插不进去。
正当他陷入沮丧时,常煜打断那两人道:“好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聊吧,我们得过去启临酒店开庆功宴了。”
“哦也,有酒喝了?走走走,去酒店~”康襄语高兴地说。
戈锐凉凉地说:“你少喝点吧,上次喝醉了在街上撒疯上头条还嫌不够丢人?”
他嘴上虽这么说,到了酒店,公司里的人和朋友们都来为他庆祝第一站演唱会大获成功,盛情难却下,他自己也喝了不少。
康襄语遇到同样嗜酒的郑亦为、程惊元,三人在角落拼酒,喝得满面红光,越喝越兴奋。
常煜帮戈锐挡了不少酒,醉得一塌糊涂,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把房卡拿给在场唯一还算清醒的陶瓷,大着舌头地交代他说:“你送戈锐上、上去吧……他明、明天还有通告,不能再让他喝、喝了……”
陶瓷接过房卡,把戈锐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艰难地扶着他去坐电梯。
所经之处依然一片混乱,有人在撕着嗓子高歌,有人在跳性感脱衣舞,有人在旁若无人地亲热……呼吸间到处都是浓郁的酒气和烟味,四周灯火辉煌,让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这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不是陶瓷所熟悉的,他以为经过他工作的那几年接触了社会的各个面,他对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早已见惯不怪,经过这一晚,他才发现,原来他还是太稚嫩。戈锐和他所处生活环境之间的距离和隔阂,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常煜、康襄语、程惊元、郑亦为……他们和戈锐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他,只是个圈外人。
这个事实让陶瓷感到无比沮丧,还有一些悲伤。
扶着烂醉的戈锐进了房间,把他安稳地放到床上,他蹲在地上,双臂交叠趴在床沿,贪婪地注视着他沉睡的脸。
不知道那么看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脚麻了,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眉毛和鼻子,最后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方。
他想起他唱的那首歌,“eon,我们来吻一吻,测试一下彼此的体温……”
戈锐的嘴唇,是冷的还是热的呢?
热的。
而且还是软软的、湿湿的……
等陶瓷回过神来,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俯下脸含住了戈锐的双唇。
而戈锐,已经睁开了眼睛……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陶瓷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整张脸窘得比番茄还要红一百倍,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做出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来,要命的是戈锐在这个时候突然醒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醉?
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纷乱,以至于他行动迟缓,双唇仍贴在戈锐的嘴巴上。
等他反应过来猛地往后一退,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时,戈锐的眸子沉了沉,伸出双手拉下陶瓷的脖子,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轻声问:“你爱我吗?”
两人仅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他说话间喷出的热气中带着微醺的酒香,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意味。
陶瓷傻傻的不知如何反应,望着他嫣红的双唇,只觉心上有一万只蚂蚁爬过,痒痒的,酥酥的,还有一点莫名的微疼。
戈锐幽幽地又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仿佛催眠,让人不自觉地说出所有真话,陶瓷喃喃回答:“爱……”
他的话音甫一落下,戈锐便吻住了他,滚烫之极的双唇吮吸着他的,然后撬开他的牙齿勾住他不知所措的舌头,近乎粗暴野蛮地肆意掠夺。
陶瓷的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真切地感觉到戈锐身上传来的温度,他才相信这一切不是梦。
可是他还是感觉晕晕陶陶的,不知何时,戈锐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吻得他非常舒服,他忍不住回应他。
他青涩的反应让戈锐滞了一下,他将陶瓷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压住他继续吻他,一直吻到两人嘴唇发麻全身发烫快要窒息才放开他,脸埋在他的颈间喘息。
陶瓷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听着自己和戈锐交叠的喘息声,有点害羞,胸腔里涌起一阵阵的柔情蜜意,他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傻笑。
戈锐吻了他……
戈锐吻了他……
陶瓷耐心而又忐忑地等待着戈锐说点什么,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说话。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回应他的是戈锐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陶瓷失笑,恋恋不舍地搂着他躺了一会儿,直到自己也困得不行了才去浴室弄湿毛巾帮戈锐擦了擦身体,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回到戈锐身边,与他一起沉沉睡去。
陶瓷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戈锐坐在戈锐家的花园里,花园里的绿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天空很蓝很蓝,他们坐在白色的铺了格纹桌布的餐桌上,戈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谱曲,他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看一本做糕点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