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学!”
爸气得“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离席而去。
端在手里的碗放不下,捏在指间的筷子却动不了,只看见大滴大滴的泪水急速地坠进碗里,迅速地浸入白灿灿的米饭中。
“望华,你爸爸这两天心情不大好,你别怪他。”肖阿姨轻拍我,叹口气,进屋去劝慰爸爸。
没办法再咽下任何东西,也不敢让自己真正哭出来,就这样含着一口饭,静静地垂泪。
肖克杰见我这样,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回他的房间去了。
爸,我没有。
我只是爱上一个人,但还没勇气让自己完全陷入。
我害怕,只是害怕啊,爸——
终于吞咽下那一口饭,擦擦脸,我走过去敲爸爸书房的门:“爸,您别生气,我下次再来看您。”
门打开,只有肖阿姨走出来:“望华啊,你爸他也是心疼你,啊?”一脸的怜爱。
我无语点头。
“克杰,你送一下望华。”肖阿姨向另一扇门里喊。
肖克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拎着车钥匙。
“里面有纸巾,你擦一下脸吧。”
车里,肖克杰抽着烟,夹着烟的手指一下车前的暗格。
我打开,抽出一张纸巾,摁了摁脸颊。
“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喷出一口烟,他缓缓开口:“你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我抬头。
“别看我,我真是这样想的。”他笑,把一截烟灰弹在烟缸里,“虽然你当时很安静,但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别笑,你知道我说话是这样的——只不过,你不适合我,也可能是我不适合你:你心太深,我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会很辛苦。”
透过兰色的烟雾看他,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子吧?”偏头淡淡扫我一眼,“虽然刚才柳叔说你的时候你没反驳,但你有那种冲动吧?就是想保护他的冲动——只有单纯的人才需要被保护。”
是这样的吗?
我现在头脑混乱,分析不出来,也不想分析。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路静默地开到路口。
我下车,和他简单告别,返身往楼道口走,赫然发现楼下站着两个人:叔伟和靖童——前者正以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走过去:“靖童,你来了。”
“柳姐——”
“你不是说去你爸那边?”
面前的两个人同时开口,语气一个惶惑、一个冷怒。
不想在外人面前吵,加上自己情绪不稳,我闭口不言。
“你说话啊?!”叔伟几乎是在低声咆哮了。
“齐哥,你先上去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吧。”靖童急急开口。”
我向叔伟的手看去:裹着纱布,隐隐透出血痕。
“怎么回事?”我问靖童。
“今天有个设计模板要赶出来,齐哥去帮忙,伤到了手;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这是药。”递给我一个袋子,靖童有些难堪:“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