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各位乘客带来困扰真的很抱歉,这位女士的孩子可能是害怕生人,在其他的车厢里哭个不停。其他的车厢都坐满了人,只有这节车厢还有比较多的空位置,能让她坐在这里吗?”
那名抱着孩子的女士,也向着车厢最前面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几个学生鞠躬,“真的很抱歉,但是这孩子一直哭个不停,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打扰你们。”
她怀里的婴儿也仿佛听得懂母亲的话语一般,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哭声响起,婴儿的母亲轻轻拍了下他的背部,哭声又变小了。
好像是在告诉大家,这孩子不会给你们造成很大麻烦的。
真奈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说:“没什么麻烦的,您一个母亲带着孩子独自出门也不容易,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空位置,请随便坐。”
列车员和抱着婴儿的女士连连道谢,那名女士找到一处远离其他人的座位坐下,像是不愿意打扰这些陌生人,而那名列车员做了一件好事,也格外开心地离开了这节特殊车厢。
没过多久,叮咚几声提示音,“列车已经达到和歌山站,请需要下车的旅客带好您的行李,及时下车。”
真奈她们的目的地是列车的终点站,那名女士似乎也不在和歌山站下车,她轻拍着自己的孩子,小声唱起了摇篮曲。
看了眼一脸无所谓,还在玩着无聊的手指游戏的五条悟,真奈挑衅了一句“幼稚”,就抛下他坐到了三个学生的身边。
虎杖热情地邀请她参加他们的游戏,“柊老师要玩吗?”
他的脸上贴了不少白色纸条,而剩下两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反而是一边看书一边分心来打的伏黑惠脸上的白色纸条最少。
“我就算了,我不擅长玩这种纸牌游戏,万一脸上被贴满纸条可就太丢人了。”我可不想被某人嘲笑,真奈摇摇头表示拒绝,“你们小声一点,别打扰对面的那位女士。”
“我没事的。”那位女士听见真奈提到了她的名字,对着这边笑了一下。
真奈顺势坐到她的对面,而她也不慌不忙,对着真奈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听小姐说话的口音,应该是东京人吧,小姐是去旅游吗?”女士问,她说话时有关西口音。
发现真奈注意到了她的口音,女士羞涩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说话的口音是不是很土气,因为老家是这边的,这次也是回乡参加一位亲戚的葬礼。”
“节哀顺变。”真奈安慰她,同时,目光好奇般看着被母亲抱着的小婴儿,“这孩子长得真可爱。”
“是吗?”这名女士忽然笑了笑,自家孩子被人夸奖,得意过了头,嘴角和她表现出来的腼腆性格相反,扯得十分夸张。
突然,钉崎从后面出现,神色紧张地拍了拍真奈的肩膀,“真奈老师,虎杖和伏黑好像晕过去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五条悟正在试图叫醒忽然昏迷不醒的两人。
真奈和他对上目光,五条悟像变了个人似的,隔着眼罩也能让人感受到六眼中的寒意,冷冷地看着她,“柊老师,你在做什么。”
一团蓝色的火焰升起,阻挡着他的靠近,真奈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似的,居然挟持住了那个刚才还在和她说话的女人。
小婴儿发出凄惨的啼哭,母亲不知是出于爱子心切慌了神,还是另有别的原因,死死抱着自己的孩子不肯放手,看样子就像是真奈一次性挟持了两名人质一般。
她的背贴在列车墙壁上,咒具扇子顶端冰冷的刀尖抵在人质母亲的脖子上,火焰也包裹在她们的周围,成功逼得其他人不再靠近。
被火焰逼得后退大半步的钉崎失望地看着她,“真奈老师,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要杀了这对无辜的母子吗?”
“不是的!”真奈发现她能通过运转体内的咒力来抢回身体控制权,现在已经能控制喉咙发声了。
可是行李架上的铁质栏杆却松动起来,钉崎正在发动自己的咒术。
钉崎,为什么要攻击我真奈低头,发现手上的扇子居然自己划破了人质的喉咙。
受到惊吓的人质浑身发抖,眼里不断留下绝望的泪水,也许是害怕真奈丧心病狂对婴儿出手,她反而把以自身为肉盾,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婴儿放声大哭,美丽却恐怖的火焰屏障似乎在这一瞬间弱了一瞬,五条悟抓住这个破绽,逼近到真奈身边。
“真不愧是手里有过很多人命的小真奈,坏事做得可真是熟练。”
“不是这样的!”想起了某段记忆,受到刺激的真奈尖叫着否认,却又马上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潜意识告诉她,她可能中了别人的咒术陷阱,最好先逃出这个地方再从长计议。
身体的控制权已经完全回到了她这边,在五条悟动真格之前,真奈当机立断把人质丢向他,打算破窗而出,“五条悟”接住救回来的人质,游刃有余的笑容却顿时僵在了脸上——
蓝色火焰吞没了无辜的婴儿,在几乎透明的纯净蓝色中可以看到小婴儿正在一点一点被燃烧,哭声也从凄厉刺耳到完全消失。
……
真奈真正睁开眼时,一只脚已经踏出了车窗外。
她中了某个咒术师的幻术,在梦游状态中砸碎了车窗的玻璃,险些直接跳进有列车运行着的铁轨底下。
同车厢的五条悟不见了踪影,而那个女人把幻境里十分宝贝的孩子丢在一边,用一把黑色雾气缠绕包裹的匕首,想要攻击昏迷不醒的虎杖三人,只不过每次都被突然升起的蓝色火焰给挡住。